“叔父?”傅毅坐了一会儿已经觉得好多了,可看傅恒的样子,似乎有什幺难以启齿的问题。
“是喜脉!已经五个多月了!”傅恒几乎急的要跳起来。
这个消息不啻于一道惊雷砸下,傅毅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切都不真实了。
“这怎幺可能?!叔父,你一定是弄错了!”他英俊的脸几乎扭曲了,血色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他站起来,双手紧紧握住傅毅,额上青筋毕露,仿佛那是他濒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侄子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傅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孩子,头一次觉得陌生,“我诊了几十年脉,绝不会错!你究竟和谁……”
他指着傅毅,手指颤抖,心疼和愤怒齐齐涌了上来,可是对方的神情,却让他不敢苛责。
傅毅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主卧越辰的方向,嘴唇几乎咬出血,才能勉强保持冷静。
五个多月……
那就是他新婚之时,洞房花烛夜……
何其讽刺!
他们畸形的关系保持了三年有余,却偏偏在那时有了孩子……
此时站着的人,已是一脸死寂。
而傅恒浑浊的双眼里,却是满满的骇异,晋王的孩子?!
他早该想到,能让傅毅雌伏的,也唯有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晋王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他从傅毅十六岁到越府上时,就隐隐察觉了一些异样。
但他完全没想到,竟会走到这一步。
“这个孩子,不能要。”傅毅垂下眼帘,语气坚定,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以这副身体雌伏已是错误,他早就尊严尽失,却不能一错再错,他不能接受这个孩子,越辰也不会。
他长了女子的器官,却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法想象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十月怀胎,生下子嗣。
他的子嗣必须由他的妻子来生。
冷峻的男人面色平静,抚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坚定执着地望向自己叔父,“给我配药吧。”
傅恒刚要说什幺,注意力就被主卧不寻常的动静吸引了,“傅毅,我们等会儿再说,我先去那边看看。”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半躺在地上,一位太医在全力救治他,而越辰的幕僚陆云焦急地站在旁边,盯着等人清醒。
“发生什幺事了?”
陆云直接越过傅恒,走到傅毅身前,急道,“傅将军,主上命危矣!我等接到中毒的消息就分析蛛丝马迹,推断下毒之事多半是厉王策划,但苦无证据,我便一边向圣上禀明,一边暗暗派高手潜入厉王府。”他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愤恨之色,“可是,派去的数位高手都有去无回,眼前这个是唯一活着回来的。”
“我去!”傅毅握紧宝剑,手上根根血管凸起,咬牙打算亲自前往。
就算是逼,他也要逼出厉王的解药!
“不可!”
“不可!”
陆云和傅恒面面相觑,傅恒担忧傅毅身体,陆云却有其他考量。
“傅将军,”陆云接着说道,“圣上现在已经召厉王觐见了。估计他正在宫中接受盘问,宫内是万万不可动手的,你去了也于事无补。”
傅毅一想,宫中高手如云,只得作罢,“没错,是我冲动了。”
不一会儿,躺在地上的男人悠悠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试着动了动,却因伤势太重而没有成功。
陆云赶紧上前,那人吐出一口血,这才费力地说道,“殿下所中的毒名唤赤绿,是域外至毒,无药可解……”
说完,男人在再次昏迷过去。
屋内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赤绿,赤绿……我听说过此毒,确实无药可解啊。”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太医,给了众人最后一击。
气氛空前压抑起来。
厉王要置晋王于死地,竟不留一丝余地。
陆云眼中呈现悲戚之色,转过身,带着那名受伤的侍卫走了出去。
傅恒不顾众位太医询问的眼神,跌跌撞撞地走向偏殿,双目无神,腿脚发软,自言自语道,“我这条老命,明天就该交代了。”
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被夺走,傅毅不甘,他追上傅恒的脚步,重重跪了下去,“叔父!你再想想,还有其他方法吗?或者还有什幺药物可用?”
傅恒看着豁出一切的傅毅,心下恻然,几十年学习的医术在脑中一一闪过。
突然,他看着傅毅的小腹眼神一变,却又迅速黯然下去。
不行!绝对不行!
他的神色变化没有逃过傅毅的眼睛,他双腿跪着膝行到傅恒腿边,低声嘶吼道,“叔父!你一定有方法的!越辰不能死,他死了你也会被圣上迁怒!你救救他吧,我什幺都愿意做!”
傅恒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傅毅,我年轻四处游学时确实得一秘法,能解世间所有的毒。”
傅毅眼神一亮。
“可是这个方法太过残忍,而且对实施之人要求苛刻,伤害巨大。”他复杂的目光终如果〖】..于落在傅毅的小腹上,“需要一位内功深厚且和被医治之人有血缘关系的人,以自己为鼎炉,将毒素尽数引入体内,一命换一命。”
“你的意思是……”傅毅牙齿咯咯作响,浑身肌肉都颤抖起来。
“没错,也就是说目前只有你能救晋王。”傅恒解释道,“与晋王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只有当今圣上和厉王,且不谈二人功力如何,他们是不可能以命换命来救治晋王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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