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仿佛是感到无话可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情况反过来,是我受伤待在医院,你也不会过来看我,哪怕只是一眼,因为没有必要——是吗?」对方语气冷淡,明确地表达出一丝不悦。
江韶景愣住了,没有立即回答,虽说焦令辰总结的说法跟他的想法似乎差不多,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因为他的沉默,焦令辰的神情微微起了一些变化,说不清那是什么,但似乎不是什么正面的情绪。片刻后,那张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意,「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来。」
江韶景总觉得对方意有所指,但焦令辰却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很快便告辞转身离开了,来得急忙,去得匆促,好像他亲自过来一趟,就真的只是为了看江韶景一眼似的,而那头也不回的背影却又不免夹杂了几分不欢而散的意味。
沉知衡从门外进来,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道:「你不该那么说。」
「你都听到了?」江韶景有些诧异。
「病房门没关好,我只好在外面守着。」沉知衡道。
「为什么我不该那么说?」他忍不住问道。
「医院外头有媒体等着拍你的伤势,说不定晚上就会流传出你毁容的消息,焦先生确实不该在这时候过来,万一被媒体拍到,也不好解释。就算可以用你们交情不错这个借口蒙混过去,但有心人却会一直这件事,只等以后再慢慢探究。」沉知衡道。
「所以我说得没错啊。」他还有点茫然。
「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事情,焦先生比你年长十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沉知衡凝视着他,仿佛想要叹息,「焦先生的身价与地位跟你在不同的层次,如果真的有任何丑闻传出去,他要承担的风险远比你大——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过来的,你看不出来吗?」
江韶景愣住了。
沉知衡说得没错,焦令辰行事周密,并非那种顾前不顾后的人,他既然决定过来,那就肯定是已经思索过种种可能与后果,即使是如此也依旧决定过来,亲眼确认江韶景的伤势如何。
他适才忘了这一点,只担心对方突然过来探病,会暴露两人关系不寻常,往后若是伤及彼此事业,那才是得不偿失,却没料想到焦令辰是已经考虑过这件事,仍旧决定要过来。
江韶景不由得想起对方刚才的那个问题,如果立场相反,自己会去探望焦令辰吗?如果是在已经知道对方伤势不严重的情况下,大概是不会的吧。他想到这里,忽然感觉到心底涌出些许内疚。
在医院待了一晚,隔天江韶景出院了。
稍早经纪公司便已经代替他发布了简单的新闻稿,附上了他的照片,澄清了他受伤颇重的谣言,因为年关将近,加上手头上的工作正巧做完了,江韶景便直接回家休养生息。
焦令辰来探望他的消息也上报了,但占据的篇幅不算太多,只说焦令辰来得很快去得也快,大概是正好在附近才过来探伤的,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原本蹲守在江韶景家楼下的狗仔也只停留了几天,就被更大的新闻勾走了,江韶景待在家里养伤,脸上的伤疤渐渐愈合,就像医生说的,伤口不大,拆线之后有可能恢复到毫无痕迹。
比起脸上的伤势,更加令他放不下的,还是焦令辰。
在医院那天过后,江韶景又试着与对方电话联系,但焦令辰就像是接受了他的说法,对那天的事情绝口不提,江韶景对焦令辰也并非一无所知,自然知道对方不是毫无芥蒂,只是不愿与他争执罢了。
仔细想想,当日焦令辰那样匆促地赶来医院,不顾自己的名声与事业,除了担心他之外,不会有别的原因;而他却对焦令辰说了那种话,对方感到不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焦令辰并没有流露出想与他见面的意思,只是例行性地询问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其他也没有多说,就连交谈也是简短几句而已。江韶景隐约察觉到焦令辰似乎没什么兴致,以为对方相当忙碌,便也不勉强对方,交换了一下近况就挂了电话。
因为江韶景先前忙于跟着剧组跑通告,现在又在家中养伤的缘故,两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见面,再次见面时,连农历春节也过去了。
江韶景闲来无事在家中练习下厨,也算是稍有成果,再加上情人节即将到来,他想这是与焦令辰和好的好时机,于是打电话邀对方一起过节,出乎意料的是,焦令辰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停顿了一下,才答应了邀约,要江韶景当天直接过去他家。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的联系减少不少,就像程度轻微的冷战一样,焦令辰以前还会时不时找他消磨时间,现在却不会了,江韶景多少也是有些忧虑的。
焦令辰情人节当天有工作,要等晚上才回来,江韶景决定早些过去,提前开始准备晚餐,等到对方吃过晚餐,心情稍稍转好之后,再想方设法与对方和好。
情人节那天相当寒冷,焦令辰回到家中时,一身西服革履,外头裹着深色大衣,风采照人,不知道是出席了什么活动,手上还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显然是旁人送给他的。
江韶景望着眼前的男人,笑了笑,「好久不见。」
焦令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东西,说道:「我去换衣服。」
彼此间睽违已久的相会比想像中来得平淡,江韶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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