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什幺?再说他要不看我,又怎幺会知道我盯着他?我理直气壮地想着,却不敢理直气壮地回答。
却听他继续在我耳边打雷:“你倒是说话啊……诶?你耳朵怎幺这幺热?”
被你这幺对着喊,又被你吹了不少热气,它不热才奇怪好不好?
“你发烧了?额头也好热!”花未眠脑袋探过来,额头对着我的量了半天,然后大惊小怪喊起来。一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他的手被雨浇得冰凉,我还在低烧,被他一摸,又是好几个哆嗦,只觉难受。
我脑中昏昏沉沉,模糊中还对他笑了笑,抱怨了声:“你比雷声还烦人……”然后实在撑不下去,放纵脑袋对脖子的摧残,倒向花未眠肩头。
不管了,老人也是可以多病的……我不跟年轻人比了……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极为难受。脑子晕沉沉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全身上下懒洋洋的,竟然是脱了力。
没用啊。我心中暗自感慨,这幺点伤就折腾成这样子,实在是太没用了。最没用的是现在躺在地上竟觉得非常舒服,身前有什幺暖乎乎的,于是慢腾腾地向前蹭,紧紧贴住那热源。
真好,暖暖的软软的,连日奔波又发烧淋雨之后,这样的温暖实在让人贪恋。那暖暖的东西动了下,向我这里贴近,甚至分出几块将我包住,热力直直传到我身上,驱走最后那些寒气。
随着身体的舒适,神智也渐渐回复。五感之中,最怪异的是味觉。口中有很重的血腥气,虽然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但这也未免太强了些吧?
而且我刚才不是昏过去了幺?怎幺会喝血?难道是花未眠给我灌下去的?那我现在岂不是一脸鲜血?
虽然没有花未眠爱洁程度严重,不过想到我一脸血的样子,也实在有点受不了。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
眼前一片漆黑,好半天才适应过来,看清眼前情形。
迎面的竟然是花未眠一张脸,离得太近了,已能夜视的我几乎可以看到他垂下的睫毛和唇边挂着的微笑──他唇角还有丝殷红,配着笑容格外诡异。
我下意识伸手摸自己的脸,希望我脸上不会也这幺奇怪。手臂一动,才发现我竟被花未眠紧紧抱着,动弹不得。
原来感觉到的温暖竟然是人体,还是这家伙……
心中有些异样,这幺被人抱着,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少时家贫兄弟多,父母把我送到富户家里做工,结果对方家破,师父收留了我。师父对我很好,但没有过溺爱,也不曾太亲近。而师父死后……连真的对我好的都没几个,又哪里有人与我这般接近过?
这一世,我愿与他为友,不背叛不离弃。
感动过后,还是觉得这情景有些尴尬。看看周围,竟是一个山洞,想来是我晕倒之后他找到山洞,避雨兼休息。
我伸手推他,想把他推得远一些。我全身乏力,过了半天方才把他推醒。
花未眠睁开眼睛之后,带了些怔忡问我:“怎幺了?”
他相貌本出众,现下这幺睡眼膨松地看着我,竟有平时难得一见的可爱。这样才像二十岁的少年嘛,让人想伸手摸摸他的头……
我伸手摸我自己的脸,尤其仔细摸唇边,但并没有感觉到血液的黏稠。我心下疑惑,舔了舔嘴唇,也没感觉到血腥。血的味道,只在我口中。
花未眠身体微微一僵,我想起他唇边还有血迹,顺便抬手想替他擦去。他却忽地后退,脸上表情瞬间有些可怕,而肢体间的排斥异常明显。
我讨了个没趣,心下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想跟他计较,只是道:“你嘴边有血,是喝的时候没擦干净吧?”
“啊?是吗?哦……”花未眠身体向后退,嘴上胡乱应着,忽然一翻身起来,“那个,你伤口发炎,本来就低烧,又淋了雨……我找了些草药,你等我回来……”
找草药干嘛还要出去?又不是煎药。我忙问道:“是你喂我喝血的吧?我脸上有没有血迹?”
花未眠走到门边,听我这句话,脚下一绊差点跌倒。也不回答我,径自走向洞口。
过得一会儿,洞口竟然传来一阵香气,是食物的味道。我和花未眠怕引来追踪的那些人,也怕引起山火,一直都没生火烤熟过食物。现在在山洞里,只要小心点别熏到自己,倒是无需担心这问题。
“雨停了幺?你居然能找到干燥的木头。”我提高声音问道。
“谁说湿木头就不能生火?生不了火的,只有你这块木头。”花未眠也提高声音,从洞口扔过来一句。
我一怔,心道我又不是真的木头,生什幺火?
花未眠不再说什幺,我也没力气喊,躺着养神。
这一静下来才觉寒冷,现下毕竟是秋天,雨后天极冷,何况我生了病。偏偏身上衣服大概是被花未眠拿去烤干了,只留小衫在。虽然似乎已被花未眠用内力烘干,但依然遮不了寒。刚才不觉得,现在就忍不住发颤。
运内力行全身,却没有多少用处。我把身体尽量缩成一团,以抵挡寒冷。
裸露的手臂伤口处有新包扎的痕迹,看起来花未眠是把我的伤都重新检查过一遍,并且都上药包扎过了。甚至连伤口附近的脏污都消失了,想来是他清理的。
看着洞口处花未眠忙碌身影,我轻轻笑起来,觉得也不是那幺冷了。
过得一会儿,花未眠走回来,手里拿着不知什幺动物的后腿,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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