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温柔地低下头,将脸轻轻埋在了柔软的发间。
我却如此喜欢那个吻。
叶洛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由冲动退却后的惊惧,转化为一层高过一层的绝望。
竟然说出来了。
叶洛垂着脑袋,压根不敢动弹,手臂和身体僵硬着,下垂脑袋久了,脖颈也是僵硬的,唯一动作的,便是内心不断的纷杂。
并且不光如此……
竭力忘记那个吻带来的燥热,叶洛内心惶恐不安:他该感觉多恶心呢?我也就再没机会,待在他身边吧。
多年的夙愿,在好不容易拥有了短暂美好后,这样猝不及防迎来了全剧终。
叶洛懵,很懵,随后却是对未来的无尽迷茫。
多年前,叶洛被混乱人生弄得伤痕累累,那时,生与死是无差别的。
后来,那个人猝不及防闯进了自己生命里,原本只是短暂的交集,却偏偏被飘荡在浪潮间的自己当做了浮木,拼了命也要抓住。
他开始有了希望,尝试努力,也有了殷殷期盼未来——以及明知无法实现、却仍不愿抛弃的奢望。
如今却连奢望都没了。
只有被自己的沉不住气,狠狠打碎的现状。
我还能期待什么呢?
用力低着脑袋,叶洛身靠冰凉瓷砖,咬紧了下唇,随后便绝望地闭上深黑眸子。
——直到突如其来的温暖打碎了这一切,和着专属于那人的味道。
叶洛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他只能凭着直觉,小心翼翼朝那怀抱间更凑近些,鼻尖贴在衣服布料上时,狠狠嗅了一口气。
叶洛将额头抵在西装扣子上,对会压出的印子不甚在意。
头顶传来的呼吸沉重,叶洛却觉得四肢躯干都涌进了暖流,将绝望所带来的寒凉,都驱逐出境了。
他真好啊,叶洛闭上眼,扣子抵在额头,有些疼。
就算我这般恶心,他却温柔依旧。
时间像倒回了初遇,那个少爷轻轻走来,坐在身侧台阶上,笑着同自己搭话。
——从那时起,在叶洛心里,他就是温暖的形状了。
宛如垂暮的贪食者,叶洛拼命享受着最后的晚餐,于是他无所顾忌,努力朝那个怀抱贴近、更贴近一些。
柔嫩的脸在本就凌乱的西装上蹭了又蹭,像一只猫,仔细倾听着那人心跳絮乱,头顶的呼吸越发急促。
直至慕承安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时嗓音沙哑:“别蹭,安静点。”
这话含着无尽宠溺和温情,让叶洛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对方是否在厌恶。
只听慕承安随后语音别扭:“你这样,我怎么能想清楚,该不该接受表白呢?”
叶洛一愣后,终于不再乱动。
因着皮肤滚烫,方才的心酸早已被遗忘得干净,叶洛热得头脑发昏,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懂。
心脏却先一步地剧烈跳动起来,叶洛沉吟许久,抬手,小心翼手搭在了那宽大的背上,两手收紧,更收紧些。
慕承安以别扭的姿势,将仅存的缝隙完全消弭了,忽略掉发烫的眼眶,他拼命眨眨眼。
感受两人的心跳,由絮乱的狂奔,渐渐转为一致的频率。
不光身体,两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紧紧依偎着,就像那两只被珍藏的毛绒玩具。
叶洛张张嘴,声音哽咽:“你在可怜我。”
“啊,也许吧。”终于听见对方发声,慕承安松了一口气,又心疼得紧,只好小声回道,“所以才要多点时间想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吻你。”
说罢,慕承安轻笑着,将脸凑回细软头发间,轻轻落下一吻。
被温柔以待的叶洛浑身一震,有泪水抑制不住滑下。
他张开嘴又紧闭,数次之后,才在巨大温暖间,鼓起勇气问道:“那你……想清楚了吗?”
“大概吧。”慕承安抬头,心情忽地愉悦又满足,他笑着揉揉叶洛的发,道,“大概,是喜欢的。”
一急,叶洛在他的衣服上狠狠蹭掉几滴眼,清清嗓子才发出声来:“大概?”
“是啊,大概。”将怀里的人轻轻松开,慕承安笑着曲起手指,刮掉了对方尚在滑落的最后一滴泪,语带温柔,“如果猜错了,就罚我真的喜欢上你吧。”
叶洛睁大眼,少有的傻乎乎模样,眼眶红色渐深,像一只无助捧着满怀破碎的可怜兔,小心翼翼拼凑着心脏的形状。
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他一个猛子扑向了微俯着身子的慕承安,闭上眼,在宽大肩头的衣料上,蹭了几蹭。
这个姿势,弯得慕承安全身各处都酸疼起来,可他仅小心翼翼动了两动后,就完全定住了。
温暖掌心轻轻贴在身前人的后脑勺,哄劝般,在发间轻轻揉着。
叶洛用鼻尖在肩头蹭了蹭,深呼一口气,哑着嗓子道:“喜欢不是可以强求的事,怎么能当作惩罚。”
“没有强求,我刚才是真忍不住……”终于冷静下来后,慕承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安抚这尚且小心翼翼的小家伙,他还是厚着脸接道,“是真的忍不住,回应你的吻。”
慕承安轻轻环住那人柔软的身躯,轻道:“也是真的,想抱抱你。”
自己感情转变虽说迅猛,却也并非无迹可寻。
在最初的惊惧后,慕承安又在被吻的慌乱间,回想起那一幅幅画面——叶洛总是若有若无投来的视线,自己越来越准时归家的作息,夜间总是迫不及待坐在餐桌前的自己,一次次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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