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再偷偷一瞟陆漾的神情,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一句相当无力的“无关”回答:
“呃,那个什么伉俪咒,就别解了吧。”
陆漾狂笑不止,伸手要来扯他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薄。宁十九伸手格挡,忍了又忍,终于放开矜持,跟着畅然大笑起来。
“唉,亏我现在和天上断了联系,否则这几句被听了去,上头早派几位严谨肃穆的老人过来训斥我了。”
宁十九心里这么想着,有些侥幸的同时,也觉得很是骄傲。
那是——对天上诸位近乎嘲笑一般的骄傲。
“他们永远都不懂,被人喜欢是何种幸福的感觉;他们也不会懂,喜欢上一个人又是何等的满足和快乐……嗯,他们想来更是不懂,和喜欢的人一起说笑吵闹,看着他,照顾他,护着他,忽然有一天,发现那人竟也喜欢自己,会是怎样的不敢置信,怎样的欣喜若狂!啧,天上那一群长生仙君,过了足足千万年岁月,可那不可计数的漫长时日,又怎抵得过我这区区七年?或者说,根本都抵不过我方才经历的小半刻钟……”
他昏昏沉沉地连天道正统都骂了进去,全然忘了自己刚下来的时候,只因陆漾不甚恭敬的一句“贼老天”,而愤怒得要和对方翻脸。
现在他的心情,正如滔滔江水,汹涌澎湃,巨浪一个接一个冲击着心尖儿,让他从脚趾到发丝都在轻微颤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不知不觉间,漆黑翻滚的雾气在他们面前自动开辟了一个通道,曲折幽暗地通向未知的远方。其中,厉鬼啼哭之音外,另有女子妩媚娇笑之声,听着缠绵刻骨,令人手脚酥麻。
宁十九好容易缓过神来,记起他俩还身处险境,见此便是一惊:“什么情况?”
“啊,没事儿。”陆漾温吞地站好,理了理衣裳鬓发,在向腿上一扫眼,很满意地看到自己的伤被宁十九治好了,“做了笔交易而已,喏,现在咱们可以回去了。”
“什么?!”
宁十九立刻就猜出了陆漾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毕竟在一起久了,他对这魔头的处事风格有了一定的了解——便惊得脸色瞬间白了三分:
“你的意思是,你遇见了真正的幕后主使,然后付了什么代价,换来了这——这回去的路?”
“好聪明!”陆漾击掌称赞,“嗯,正是如此!”
宁十九一把掰过他的肩膀,随手一道气机探入陆漾体内,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这次又付了什么代价?都说了你不像我,血液能够即时回复,伤口可以迅速复原!你的妖怪天赋再好,也是透支——”
他的话音突兀地停止,听起来像是咬到了舌头。
陆漾不怀好意地要掰开他的嘴巴查看,被宁十九一脸凝重——甚至是惊恐——地死死按在了原地。
“你——你付出了——”宁十九咬出破碎的音节,想了想,面色更加严峻,及至成了杀气腾腾的冷厉,“你是和谁做了这交易?”
陆漾老老实实回答:“南岛极乐天门门主,阵道大家流幻元君。”
“咝——”
宁十九自然也听过这个名字,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瞬间就握了一柄电光缭绕的银枪:
“你先回去!”
“你呢?”
“当然是去找她!”宁十九低声吼道,“你定是被她逼着做这交易,那我也去逼迫她,逼着她做另一笔交易,把你交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
“你先别激动啊,听我说。”
陆漾有些好笑地压住宁十九的肩膀,指尖向上一挑,戳了一下对方的下巴,用这么一个轻挑的动作,成功化解了宁十九的担忧和愤怒。
宁十九攥住他那不安分的手指,斜着眼睛瞪过来:“你要说什么?说你骗了那女人,还是说你的本源也能通过唱歌重新变得完整?”
“都不是,我只想说一句话。”
“哦?什么话?”
“我陆某人前后过了两辈子,什么都吃过,还真没怎么吃过亏!”
“……”
宁十九无言以对,只能呆愣愣地望着他,也不知是摆出个崇拜叹服的表情呢,还是勾个嘲弄讥讽的微笑出来。
——大言不惭,厚颜无耻!
陆漾一句话说完,也不管宁十九相不相信,甩了甩他那鱼尾般的大辫子,径自走向那幽幽若回廊的狭长通道。
走了十几步,他如愿地听到了后头追过来的沉闷脚步声,不由悄悄露出了一个清浅笑容。
大宁这人啊,倔起来能冷硬得让人郁卒气绝,软下来又显得无比呆傻可爱,倒是世间难得一见、奇怪也哉的正道中人。
正道中人?
陆漾嘴角的笑容呼啦一下扯到了耳根。
身后,宁十九已快步赶上,也不知施了个什么法术,陆漾只觉身子一轻,眼前天地翻覆,已被这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脸上的笑顿时消散无踪,皱着眉头挣扎:
“都说了这样很是难受,也显得很蠢!”
“我乐意。”
“放我下来!”
“我记得我是老爷来着,童儿安敢冲我嘶吼?小心家法伺候。”
“哈?!”
“不要说你忘了。武力值定高低,你有异议?”
“……你这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午又参加了一次大考,依旧一塌糊涂……真受不了了,怎么选择了一个天天得背书考试的职业……什么时候能退休,可以随心所欲写看呐
开车的事容我考虑考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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