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直视着前方,挑了下嘴角,“你有用,才一年吧,啥还没捞着就给人蹬了。”
易知转身就去开车门,还好梁城眼疾手快立马给摁了全锁。
“梁城!我要下车!你给我停下来!”
“我艹,大马路上你发什么疯!”梁城一只手把方向盘,一边用左手推开易知把他摁在座位上,“想死啊你!”
“你放开我!”
易知声音发颤,梁城看了他一眼。易知靠着椅背,呼吸不稳。头发有点凌乱的散在额前,扁着一张嘴,脸气得涨红,透过细碎的刘海,能看到他眼睛里闪亮亮地擒着水光。
梁城骂了一句艹,“真他妈的服你了,回家。”
易知用袖子快速地擦了下眼睛,扭着头只看着窗户外面。梁城心里烦得不行,摸了一根烟,刚点上易知又扭过头对着他骂,“你不能不抽啊!呛死了!”
得,你哭你有理。
到了家,易知外套也不拿,一下车就往楼上冲。车门都没给梁城关上,梁城跟着追上去,在易知关门的时候,将将卡了进去,易知瞪了他一眼,也没跟他费劲儿,自己上了二楼。梁城把他衣服扔在沙发上,习惯性的又摸出烟,顿了一下去了阳台。抽完回来客厅里还是没人,易知还在二楼。
地上还扔了几本杂志,茶撼锹盍艘痪洌“天天出去打扮得人样儿,家里成天跟个猪窝似的。;
“你骂谁呢你!”易知从楼梯上探出个脑袋。
梁城笑着回他,“谁是猪我骂谁呢。”
蹬蹬蹬地跑步声,然后就是用力的一个摔门。
梁城弯下腰,帮他把地上的东西都捡捡,垃圾拾掇拾掇,端着脏碗碟进了厨房。
十、
陈锦琛刚挂了电话,又响了。他看也没看直接摁了。临近年底,可能大家都忙着想过年,也没太多心思在工作上,都想节后处理。陈锦琛一下午批批文件就过去了。临下班的时候,陈锦琛拿起来手机才看到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俞阳的。
“陈先生。”
“抱歉,之前没看见。有事吗?”
俞阳说道,“是不是很忙呀?我本来想晚上请你吃饭的。”
陈锦琛椅背转个圈,面对着落地窗,看外面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怎么好好的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不是之前说好的吗?”俞阳又紧接着连忙说,“昨晚那个不算的,那个是我妈请你吃的。”
陈锦琛轻轻笑了,“行。你说个时间地点。”
“那晚上七点,我一会儿把地址短信发给你啊。”
俞阳选的不是什么高级地方,就是个粤菜馆子,做得还算正宗。
等菜的时候,俞阳习惯性地挠挠耳朵,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但是就想你可能蛮想吃家乡菜的。”
陈锦琛,“你以为我是广东人?”
俞阳愣住了,他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你……不是?”
陈锦琛笑了,“说话口音可能有点像,我从港城来。”
俞阳啊了一声,“港城啊。也差不多的嘛。”又感慨似的说了一句,“我还没去过港城。”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脸,“其实我哪儿也没去过,从小到大没离开过b城。”
陈锦琛轻柔地说,“有机会去港城,我招待你。”
“港城真的很好玩儿吗?”
陈锦琛思考了一下,“跟内地自然是不能比的,内地这么多的名胜古迹,名山大川。但是,因为文化什么的不同,也算是略有不同的风味吧。”
陈锦琛说不上健谈,但是涉猎却广泛。俞阳一个小土包子说什么他都能接住话题,还能适当的拓展。俞阳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象牙塔里的小子,他大了对方十三岁。只把阅历随便抛一抛,见闻随便亮一亮,就能把俞阳唬得五迷三道。
他给俞阳说当年在美国读书的见闻,俞阳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直发光。
“我们学校有到美国交换的名额,我也想去。”
陈锦琛瞄了他一眼,俞阳脸上带着憧憬,眼睛黑白分明特别明亮,问他,“为什么要校不是也很好吗?”
俞阳转了下眼珠子,只说道,“美国多好呀,发达国家!”
陈锦琛说,“只是国人以为而已,出去了你才知其实也没什么好。”
俞阳咽下口里的食物,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口,只说,“那去了就知道了。”
陈锦琛笑笑,“好好努力。”
俞阳对着他歪头笑了一下,“我肯定会的。”他说完有点害羞地低下头,声音有点小,“陈先生,你可以帮我吗?”
陈锦琛端水杯的手顿了一下,才问道,“帮你什么?”
俞阳抿着唇笑了一下,“我其实不怎么懂这些,要准备什么材料,多少钱,我都是自己找资料的,也不知道准确不准确,你既然出国读过书,肯定懂吧。”
陈锦琛点点头,“是略知道一点。”
“那我以后可以经常麻烦你吗?想多请教你。”他声音虽然小,显得害羞,但是脸上,眼睛里都写着渴望和期盼。
陈锦琛半晌才垂下眼睛,低声说了声,“好。”
他站起来说要去一次洗手间。离开座位的时候,看到俞阳伸着脑袋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可能是觉得好吃,眼睛微微眯起来,有点手舞足蹈的。直到绕过了那排位置,跟俞阳背对了才收敛了笑容。衬着他的细长眼睛,挺直鼻梁,整个人看着更显得冷清。
丢下寡母,远渡重洋,陈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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