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还残留着我妹妹出生时的记忆,这证明,我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孩子,我是父母领养的,而我的亲生父母,不知所踪。
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贾绵,我动了动手指,拒接了电话。
第三十五章
我蹲了一段时间,可能是一小会儿,也可能过了很久,我终于觉得有点冷,想要站起来,回房间里,但我的腿已经麻了,我只能僵着身子,依靠在墙壁上,我低着头,看着地面,什么也不想,就是很茫然地看着,我其实特别希望,有个人能从天而降,搂住我,告诉我,别怕,我在这儿,我一定会丝毫不顾及我的脸,抱紧他,玩命嚎,但直到我重新回到了房间里,重新躺在了床上,这个人依然没有出现。
太阳又升了起来,我一夜没睡,我的妹妹终于醒来了,她很羞涩地对我笑了笑,还跟我说了对不起,我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但又觉得这动作太亲昵了,手僵在半空中几秒钟,我还是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对她说:“昨天睡得太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谎言,但我们选择把昨晚的事揭过去。
我的妹妹像是突然恢复了正常,她亲昵地叫我哥哥,我又拖延了三天,跟她商量,我回去做工的事,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我正在卖身打工给她赚医药费一样,大方地把我放走了。
我出了医院的门,我觉得,我正在做的所有的事,都是,没有意义的。
许久不见的司机先生过来接我了,我上了车,司机先生说我又瘦了,我扯了一个苍白的微笑给他,他就不说话了。
我回了别墅,正好赶上午饭时间,我跟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后发现桌上多了两个人,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韩国欧巴的那种类型,大长腿,白嫩脸,石易向我介绍,说他们一个叫王朝,一个叫马函,本来这个梗够我笑出来的,但我实在笑不出声来。
饭桌上很是压抑,我吃完了一碗饭,就下了桌子,我进了书房,想要学一会儿习,但我发现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我用双手捂住我的眼睛,在医院发生过的一幕幕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重复播放了,我觉得我快疯掉了,但我硬生生逼着我自己不能疯,我拿起了桌面上的镜子,我看着镜子里的我,镜子里的我面容扭曲地看着我,我砸碎了镜子,开始撕我的卷子,先撕成一大块一大块,然后慢慢撕成小块,我用双手捧起来了变成碎片的卷子,向上抛弃,漫天的碎片渐渐下滑,像雪花一样坠落,我伸出手,像是真的接到了雪花,我的手碰触到纸片,凉凉的,像刀子一样,在我的手指上割出不流血的伤口,雪停了,我重新抓起一把碎片,往空中抛,我终于笑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地笑,笑得特别开心。
第三十六章
门被推开了,齐铭站在门口,我隔着飘散的碎纸片看着他,他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纸片落在了地上,满地都是碎纸。
齐铭踩着纸,走近了我,然后停在跟我距离一米左右的地方,他向我张开了怀抱,说:“要不要抱着我,哭一场。”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说:“我没事,就是学习压力有点大。”说完这句话,我绕开了他的怀抱,拧开了房门。
我问石易:“今天晚上我应该跟谁睡觉。”彼时他正在处理公务,我清晰地看着他的钢笔划了很长的一道,然后他转过头,语气很平淡地说,随你。
我和双胞胎彼此做了一次自我介绍,他们表示可以一起来,我也点头同意了,我认不出他们哪个是王朝,哪个是马函,不过没关系,跟谁上床,都是上床,我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腰,往楼上走。
石易在我身后喊:“颜舒,你怎么了?”
我转过头,给他一个特别正常的笑:“没事儿,急着入洞房而已。”
我和双胞胎入洞房了,然后把两个人都做出了血,不得不半夜喊人,喊医生紧急过来处理。
半小时后,我顶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送走了医生,脸上的伤是半夜醒来的甄随意打的,他打了我一巴掌,指着我骂:“谁他妈的给你惯的臭毛病,拿钱养着你,你说请假就请假,说罢工就罢工,回来之后摆一个臭脸,问你怎么回事也不说,有点能耐全他妈的往床上用,把人弄伤了你能耐了,是么?”
他骂得挺对的,我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我厌恶那种没有本事,只会在床上逞凶的人,我不知道我怎么被迷了心,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丧病的事来。
我的金主们都醒了,贾绵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转过头冲甄随意吼:“你不知道打人不能打脸么,你知道这张脸有多好看么?”
石易揉了揉眉心,喊了句够了,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石易转过头,问我:“你怎么想的,你说。”
我就说,我想进房间里看看他们,顺便去道歉。
石易没说话,揉了揉我的脑袋瓜,大概是满意的意思了。
我没管别人,直接进了房门,王朝和马函两个人躺在同一张软床上,我分清楚了,有泪痣的是哥哥,是王朝,没泪痣的是马函,是弟弟。
我坐在了他们的床边,他们动作一致转过头看我,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快速地说完了道歉的话,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我抬起头,看他们俩,王朝的脸上没什么变化,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也接受了,马函说:“下次轻一点,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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