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距离。
只是有一点头晕而已,结果还真被孔文说中——找不到洗手间。这个饭店的楼层设计太回环往复,绕到后来头真被绕晕了,好在还是找到了,不至于丢脸到自己都羞愧的程度。
洗手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像是叶阡程的声音。
流弋转身看了看,哪里有什么人,也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流弋忍不住扶额,自己最近越来越无可救药了,老是出现幻听的。这种状况好像就是从叶阡程给他补课开始的,那冷淡好听的嗓音就如同附身一样的挥之不去了。
回包厢时远远就听到异常大的动静,走廊里有些混乱,别的包厢里出来一些人在朝张望,不知道凑什么热闹。
“靠!流氓打群架呢,保安呢,还不快报警啊!”旁边一个男人喊了一嗓子,惊得凑热闹的客人也躲开了。
流弋听到乱糟糟的声音从他廖冬他们那个包厢传出来,跑过去后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了的,桌椅相碰的声音夹杂着打斗叫骂声,猜都猜得出里面的状况。
里面自然没人管外边的敲门声,大概也听不到,流弋只能叫“开门,警|察来了!”
话音才落门就开了,撞在他身上的人是孔文,脸上有血迹,一双眼睛也红得像是染了血。
流弋赶紧扶了他一把,“怎么回事啊?”
包厢里一片狼藉,入眼的场面像是电影片场,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和廖冬一伙的。流弋现在知道情况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了,被他扶住的孔文推了他一把,“你傻啊,还不快跑!这帮狗娘养的今天带刀了!他妈的真会找晦气!”
从开门到孔文推开他其实就几秒钟的间隔,追过来的人连他一起揍,一点没留情。
流弋没怎么打过架,刚开始还躲开了几下,然后就感到腿上被踢了一脚,失去重心跌在地上,身下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感觉心脏都被震得生疼,头晕目眩。
混乱里身上又挨了几脚,那种仿佛踩踏在骨头上的疼痛剧烈得让他惨叫了一声。
“操他妈的!”孔文拽着流弋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身边不知道谁也拉了流弋一把,然后朝里面的焦急地喊,“冬哥,快走,他妈的条子来了!”
前一秒还打做一团的人一听这话马上作鸟兽散,地上还有躺着的人在叫唤,到处都是“快跑!快跑!”的声音。
流弋脑子里一片哄乱,什么思维都没有,只有两条腿不受支配地跟着混乱的人群向前移动,牵扯出的疼痛则加剧了大脑的麻痹感。
面前不断的有人影晃过,喉咙腥甜,头晕的厉害。流弋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每踏一步都是悬空,下一步就会坠入深渊。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然后整个人就被一阵力道拉了过去。
流弋撞进一个怀里,因为惯性,下颌重重磕在对方肩上。流弋本来就昏头了,闭着眼在对方怀里喘息了一会儿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鼻尖闻到清新的淡淡香味,视线往上是线条倨傲的下巴和冷淡的唇线。
流弋脑子里那根线一下子崩断,只剩三个字:叶阡程!
流弋松开紧紧抓着对方衣服的手,无力的身体马上就向下滑倒,叶阡程抬手揽住了他的腰。
“怎么是你啊?”流弋觉得自己又做梦了,而且荒诞怪异。
“嘘!别说话,外边有警|察。”叶阡程竖起食指放在他唇边,让他噤声。
流弋是从叶阡程温暖的手指触到他唇上才真正有了思维的,但是那丝温暖在唇上蜻蜓点水一下就消失了,然后带来浅浅的失落。
哦,叶阡程居然在抱着自己。
意识到这个事实,流弋觉得自己又要醉了,叶阡程的气息笼罩在他周围,鼻息在耳膜边放大成异于自己剧烈心跳的声音,他被这些声音搅乱得做不出太多别的举动,比如推开叶阡程,或者拉开有点距离。
但是他做不到,这种氛围太诱惑,距离太危险,他可以给自己找足够的借口,事后再装疯卖傻,放纵无赖。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在这个混乱时空混乱的混乱感官里,他那些自以为是的理智抵挡不住这种近距离的诱惑,他抬手抱住叶阡程的腰,情不自禁地靠过去,脸靠进叶阡程脖子里。
流弋从未和人如此亲密的拥抱过,这是种陌生又安心的感觉,是他期冀得到的东西。以前他没想,现在知道了它的美好,这种欲念开始有了。
外边吵嚷的声音很大,夹杂着警车鸣笛。那种尖利的鸣笛声在任何时候都有种惊心动魄穿透力,流弋却恍然未闻,他早已把自己的灵魂剥离了丢到另一个空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抚摸到脸上,叶阡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哭了?是不是受伤了?”
我哭了?流弋被这句话惊醒,从叶阡程怀里抬起头来,然后看到对方手指上的水迹。他吃惊自己的脆弱,也羞耻自己的忘情,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叶阡程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他只在最开始流弋抱住他时流露了一丝讶异,后来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很平淡。声音比平时温柔很多,正是这份温柔,模糊了原本泾渭分明的间隔线。
流弋低垂眼睑,习惯性的咬着下唇,他和叶阡程的距离依旧还很近,抱在对方腰上的手甚至都没有松开。这一刻,他没有该与不该的考量,他在不知不觉间把放纵和任性维持了下来,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奇怪反映和心思,根本没机会如平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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