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海格教授为我们介绍的神奇动物。”德拉科清晰地说,“他对这些很有研究,能告诉我们很多被无知禁止的事。”
乌姆里奇在写字板上刷刷地写了一会儿,又转头去问潘西。“你觉得,你能听懂海格教授讲话么?”
“海格教授说话的声音一直足够清晰响亮。”潘西清脆地回答,“我们都能听清——布莱斯,是不是?”
“是,我们都能听清。”布莱斯点了点头。
乌姆里奇礼貌地笑了笑,眼神冰冷。她又抓住了纳威,冷漠地问:“你能看到夜骐,是么,隆巴顿?”
纳威点点头。
“你看到谁死了?”她又问。
“我……我爷爷。”纳威说。
“你觉得它们怎么样?”乌姆里奇对夜骐们挥了挥手。哈利有些紧张地看着纳威,想起他上辈子不怎么样的表现。出人意料的,纳威看着夜骐撕咬牛头,竟然笑了一下。
“它们很有趣。”纳威说,“卢娜告诉我,总有一些不被接受的东西。它们有它们的独特之处,不被理解受到偏见,但仍然骄傲自我地存在。”
“卢娜?”乌姆里奇抬头看了看在场的学生,“她在这里么?”
“卢娜是拉文克劳的学生。”纳威说,“我们在——”“咳。”哈利轻咳了一声,假装嗓子痒痒,扭头问罗恩有没有带水。
“——开学的时候坐了同一辆马车。”纳威收敛了笑容,“然后就成为了朋友。”
乌姆里奇看了哈利一眼,点了点头。她又在写字板上记了几笔,冷硬地告诉海格他会在十天之内收到调查结果,转头离开了。
“纳威是什么时候和卢娜关系这么好的?”哈利吃惊地问赫敏和罗恩,“他们差了一个年级,也不是一个学院!”他认真地回想自己的上辈子,又说,“我确定他们没有什么其他的交集!”
“可是你叫纳威大胆地去做。”赫敏微笑着告诉哈利,“我敢说,除了莱姆斯和斯普劳特教授,纳威在你的课上收到的鼓励和赞扬最多。”
“那又和他跟卢娜有什么关系?”哈利困惑地问。
“你没注意到?”罗恩吃惊地说,“你是教授,塞德里克是助教,可是纳威进步飞快,你顾及不到的时候他帮了大家好几次。”
“其中就有卢娜。”赫敏说,“卢娜的障碍咒就是和纳威一起练的。”
哈利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海格指引学生们上前触碰看不见的夜骐,德拉科走过来,看着哈利。“纳威和卢娜。”他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以前……?”
“他们以前没有关系。”哈利也很困惑,“我不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不是我改变的,而是——是——像你一开始就表现出喜欢我,所以潘西直接喜欢上布莱斯一样自然而然。”
“我明白。”德拉科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这个组合真是奇怪。”
“我们才是最奇怪的组合。”哈利闻言笑了笑。寒冷的空气随着他嘴唇开合逸出一片白色,他突地收敛了笑容,在所有人背对他们的时候勾住了德拉科的手。
“嘿。”他轻声说,“你叫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去打诺特这件事……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为此愿意担起风险和代价,可是……可是……”
“怎么?”德拉科奇怪地看着哈利结结巴巴的样子。
“可是我不想你这么做。”哈利快速地说,“我是说,你想保护我,我当然也是一样的。你完全可以像以前这个时候一样,我是说,你不用做一个保护誰u 我——”德拉科用自己的额头撞了撞哈利的额头?/p>
“我曾经被家庭保护,所以我现在学会了保护家庭。那么,如果我的爱人要保护我,我怎么可能只是躲在他的保护下?”
德拉科的声音像是有温度一样捂热哈利的脸颊,他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讨厌战争。”
“我以为我们早就因为这个达成了共识。”德拉科说。
“可是它叫你不是那个哭爹喊娘色厉内荏的马尔福了。”哈利说,声音像雪花落在地上一样轻柔几不可闻,“这叫我更爱你。”——也更心疼你。
越是喜欢,越是深陷,哈利越想德拉科若只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没有经历磨难,成长到二十三岁该是什么样子。他知道这不可能,也知道这可能会造就又一个曾经的卢修斯,可他依然想要德拉科不曾经历磨难,只是无忧无虑。正如德拉科也想,如果哈利童年幸福快乐,如果他没有失去父母,他是不是能有一个尽情放纵的港湾,而不是缓慢艰难地将自己展现。
六年级磨砺了德拉科,一辈子磨砺了哈利,所有苦难叫他们从绝望的荒土上绽放出独特的姿态。他们备受煎熬,一个看着自己的家庭行走钢丝线摇摇欲坠,一个看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被摆上棋盘等待杀机前的救赎。他们都有那么多个夜晚迷茫前路,忧心自己和对方,一个患得患失,一个痛恨自己叫对方患得患失。幸好他们也相依相偎,都想着为对方遮挡烈日风尘,然后共享雨露,一同迎向阳光。然而这一切又挫败于彼此都是独立的个体,能够为对方遮风挡雨,却不能抚慰内里蛀虫腐蚀的伤痛空洞。
哈利轻轻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温暖的光芒从枝叶缝隙洒下来,斑驳在镜片上一片光影。德拉科无声地站立着,看着前方同学们惊奇地触碰着夜骐,描述看不见的生物的模样,阳光照耀他浅色眼眸中盛开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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