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真是下足了血本,连过年都没这个气氛。
不需要打听,整个江湖都知道:这是魔教教主楼缎要和魔教圣子阮思黎要成亲了。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魔教的圣子是个男的。
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评论的,阮思黎也不知道,不过阮思黎知道的是,就算他们有意见,楼缎也会让他们没有意见。
教主成亲,这排场自然是要大,这不,光是酒席就摆了百来桌,从魔教大堂里面一直延伸到了魔教外面,简直就像是百家宴,各地的坛主啊堂主啊什么的都来了。
彭堂主就坐在门口乐呵呵地收礼钱。
“彭长老,为何教主成亲,收礼钱的是你啊?”路过的不明所以的魔教弟子问道。
彭堂主心说呸,我儿子结婚我咋不能收礼钱啦,但是为了不暴露这场婚礼的主要目的,他还是乐呵呵地说道:“噢,教主他们太忙了,我来帮忙。”
“怎么帮也轮不上您呀……”那弟子小声嘀咕着走进了大堂。
“呸,当我没听到吗!”彭堂主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弟子的背影。
接着来送礼的又询问了许多问题,例如“左右护法哪去啦”之类的。
彭长老心情好,竟然也都一一应付了,倒是临近午饭即将开席时分,突然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这是一名女子,一名相当美艳的女子,她穿着薄纱红裙,一剪秋瞳如水,一头微微凌乱的青丝挽在脑后,模样有几分狼狈可怜。
但是女人就是这样,美丽的女人就算是狼狈也有狼狈的美,这位女子美得就是让人心疼,饶是彭堂主这种中年胖大叔都看得眼睛都直了。
“姑娘可有名帖?”门口守门的魔教弟子拦住了想要进来的她。
那姑娘一愣,烟眉微蹙,咬紧嘴唇,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我”她哀哀开口道,眼泪立即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我的名帖,不知道落在何处了。”
“姑娘别急……”那弟子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娇嗲的女子,连忙安抚道,“姑娘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我们查明了,便会放姑娘进去。”
“我我是烟都艳花楼的柳絮眉,奉师命而来出岫山为楼教主祝贺,没想到我的名帖中途丢了,师傅若是知道了,便是要重罚我的……”她一张口,又要哭,门口那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只好拿出名录仔仔细细比对了,才道:“的确是艳花楼柳絮眉姑娘的样貌。”
一个侍卫手中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自然就是眼前这位柳絮眉的样貌。
“姑娘请进吧。”弟子放行道。
柳絮眉点头,忙不迭地感激道:“多谢二位大哥。”
那俩弟子面上一红,还目送柳絮眉走进了魔教。
趁人走远了,一个边看还边说道:“真是美啊……咱们魔教什么时候能出一个这样的美人儿啊?”
恰好巡逻的弟子走过,看见他俩痴痴呆呆的样子不禁提醒道:“右护法吩咐,明尊擅长易容之术,叫我们仔仔细细检查,你们可得好好检查啊,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士。”
另一个还在留恋柳絮眉婀娜多姿的身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放心好了,就算是明尊易容成一只苍蝇那都飞不进去。”
说完他与守门那个弟子对视一眼,又一齐猥琐地笑了起来。
阮思黎此时此刻待在彭九鳕的新房里,他们两个人闲来无事,被吩咐好好呆在这里不能走动,于是只好在一起聊聊天。
阮思黎看着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彭九鳕,不禁啧啧出声:“哎哟,右护法的身段就是好啊!”(长得也跟白莲花似的)
彭九鳕满脸通红,站了起来将改良了的喜服衣袖展开给阮思黎看个明白。
喜服是霞帔改的,阮思黎打死也不穿,但是彭九鳕倒是没那么多抗拒。
“圣子吗,好看吗?”彭九鳕问。
阮思黎点头:“好看好看,身段好,穿什么都好看。”
那可不,彭九鳕长得跟个九头身美少女似的,他这种白莲花脸和修长的身材穿霞帔什么的真的好适合——当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彭九鳕的。
彭九鳕娇羞道:“圣子你也不差,你穿上也会好看的。”
阮思黎低头看了看在自己强烈要求下身上穿的精简版喜服,幽幽叹了口气。
一开始,本来不是这样的。
大家一开始觉得,既然整个江湖都知道阮思黎和楼缎的婚礼在今天,那么肯定不能取消了,为了防止司徒无后来搅局,打搅了教主的大好日子,所以先偷梁换柱让左右护法成婚打个幌子,但是后来四大长老掐指一算,算出来了今天竟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所以到了后来事情就发展成了不管司徒无后来不来偷袭,阮思黎今天这个婚是要结定了。
相比已经接受了的彭九鳕,阮思黎觉得很是头痛。
“为啥你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他很不可思议地问彭九鳕,“不用抗争什么的么?你都不像你了啊右护法。”
彭九鳕眨眨眼:“既然木已成舟,为何还要抗争……?”想了想,他又慢吞吞地补充道:“我跟……容鹿是真心相爱的。”
呸呸呸,谁想要听这个,难道我跟楼缎不是真心相爱的吗?
哦对,还真的不是。
阮思黎幽幽叹了一口气,唱起了那首难以释怀、足以表达他的心境的《越南新娘》。
要说讨厌楼缎吧,他又不讨厌,又说喜欢楼缎吧,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他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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