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去争吵。“你听到了什么?”叶谦在他面前蹲下,认真地问。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没有一丝暗角,封越甚至能够清楚看到他的瞳孔。
他呆呆望着他——叶谦真好看啊,他被他这副皮相勾着,从没有去在意过这皮相下面是什么。
他有多少过往和秘密?
相处这么久,封越惊恐地发现自己其实对叶谦一无所知,那些他曾不在意的,认为没有必要去了解的,只是偶然窥到一点边角余料,怎么就已经那么让他觉得吓人。
微微颤抖着,他踟蹰而模糊地开了口:“叶谦……你是坏人吗?”
“我不是。”
“那么,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
封越抽了下鼻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因为他觉得没人会开那种无聊的玩笑,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去用这种话题陷害人。“你是一直在骗我,还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让别人说出这种话来啊”,想这样去质问,可开口了却依旧是妥协的言辞:“叶谦,没关系,你解释给我听……我信你,你解释……”
叶谦望着他,眸中瞳孔收缩,像是警觉起来的兽类,连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都在不自觉中握紧,“因为,他是疯子。”
“可他喜欢你。”
“我不喜欢他,所以他发疯。”叶谦说。
寡淡如应付一般的解释让封越手指抖得愈发厉害,嗓音里像要沁出血来,他忍着,哑声说道:“……他说你只是赌气,因为他的父亲做了不好的事。”
叶谦背脊紧绷,他的声音凉了下来:“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那你说清楚啊。”
“……”封越咬咬牙,“你不肯多说?”叶谦凉凉地望着他。
“为什么?”“你真的骗我?!”
封越一声比一声响,他在叶谦冷漠凉薄目光下忍无可忍,被欺骗亦或冷淡的对待、以及近来毫无廉耻的不断表白不仅让他在感情上受挫,也在自尊上燃起了火,腿不由自主抬了起来要踹。
叶谦像是知道他的习惯,手腕一抬就扣住了他的脚踝。
“那么……分手吧。”
封越怔了怔,腿忘了收回来,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什么。”“封越。”叶谦松开手,“我们分手吧。”
“……”
“我打电话叫你家人来接你。”“为什么……”他呆呆的。
叶谦不再理会他,拖出行李箱,将他的衣物之类一件件收拾。
封越狗一样跟着他,拉着他的手,“不要。”
叶谦顿了顿,像不着了地气,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声音也是,“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不在乎。”
叶谦笑了笑:“你很在乎。”
封越只觉得自己抓不住他,他露出要死掉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我也很在乎。”叶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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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午后,阳光热烈起来。
医院的小花园里,有病人散着步晒着太阳,池塘里大鱼沉在水底,小鱼游来游去,光秃秃的石榴树上,有残留的几只爆裂开来的大石榴,翻出红色晶莹的果肉。
叶谦靠在石条长椅上晒太阳,闭上眼睛,强烈的阳光透过眼皮呈出一片暗红。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不算柔软,而皮肤则是洁净的瓷白,冬日里微微有些发干,睫毛纤长漂亮,眼角却有一些细细的纹路。眼前暗了一下,他听见有小孩子的声音。
他没有睁开眼睛,等四周清静下来,才发现手边多了一只树上采的爆裂开来的还算干净的大石榴。
“大哥哥!”
“嘿嘿!”
“尝尝嘛!”
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冲他挥手,“很甜的!”“为什么我没有。”陆少炎从另一只凳子上站起来,朝叶谦走过去。
“你没有大哥哥长得好看呀。”陆少炎从叶谦手上夺走石榴,掰下两颗往嘴里一丢,笑的很坏:“他的就是我的。”
“你好不要脸啊!”
“小盆友。”陆少炎转移话题,指指池塘边的歪脖子石榴树:“爬树很危险。”
“你管不着。”
陆少炎把石榴掰成两半并“卡擦”一声作了配音:“摔下来,你的脑袋就会和石榴一样摔成两半,脑浆四溅,到时候就得轮到我帮你缝脑袋了。”
小朋友哇哇叫着跑开了。
陆少炎坐到叶谦身边,照例开始孜孜不倦的表白,并作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的坦诚心迹。
“毕业后我一直在d市医院做医生,你知道其实我做这行资质不高,要考来这里花了多少心血。”“仅仅只是能和你一起工作,我就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知道你因为我的父亲一直看不上我,所以我很努力读书,甚至妄图在这行能和你比肩,我只是想让你看的到我。”“叶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父亲也已经死了,你可以——”
“你说不完了?”叶谦厌烦地打断,站起身。
“你可以客观地审视我,再和我谈恋爱。”陆少炎把话说完。“谈恋爱……”叶谦好笑地重复,嘲弄染上嘴角:“和你?”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说得陆少炎浑身一震。
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嘴硬回复些什么,却突然有些无力,“我怎么了?”
叶谦侧脸望着他的目光冰冷如腊月的风刀,“你试试。”
陆少炎不怕死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勾着他的脖子要亲他。
叶谦简直为他的不要脸感到震惊。
他没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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