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我们来说,这并不麻烦,”艾德里安微微用力,移开枪口,“我约诺伊拉特来,我们干掉他,你把钱给我,我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我倒很想帮你,”克莱斯特放下枪,“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钱不在我这里,我也不能支配它。唯一的选择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你死了,只能让你父亲的目标转移到孩子们身上,你、你表哥和那位女士几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逃跑,不外乎是换个地方继续现在的生活,只要你们还是这么浑浑噩噩,你逃到哪都毫无区别,你父亲依然会派人找你,找到与否只是时间问题。”
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后者全身紧绷,僵硬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原本可以隐姓埋名,潜伏下来,为什么没这么做?你心有不甘,想推翻诺伊拉特和他带给你的可恶命运。”
“我没这么想过,”克莱斯特反驳道。
“你已经这么做了,在伊拉克时我看得很清楚。你躲开我去接触各种危险人物,创造和他们交易的机会。”
“他们帮不上我的忙。”
“他们帮不上你的忙是因为你没开口。费尽力气寻找机会,但交易一结束,你就走了,丝毫不考虑后续发展,也没提出要求。这是你的问题。”
“如果我想弄死诺伊拉特,我会自己动手。”
“别逞强了,你听到他电话里的声音就吓成了泥巴。我能帮到你,我们可以慢慢谈条件。”
“不。”
“我先为你搞定诺伊拉特,我比你更容易接近他,你再想想钱怎么办。如果遗产的数额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多,我认为你需要合理的托管。我的事业需要资金支持。你会愿意听听我的计划,作为合伙人,我能给你更多的收益。”
克莱斯特跌坐在椅子上,想起命运的玩笑,他的心跳又飙升到不可接受的频率上。早在2004年,他就完全放弃了与命运的抗争,准备在伊拉克结束自己的性命,没料和艾德里安的重逢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肿瘤只是长在他的脑子里,让他变成个精神病人,也没要他的命;就在他等死神等得不耐烦,准备最后玩一把就去报到,艾德里安又适时出现了。如果说这是命运的捉弄,那也太过分了
“好吧,你杀了他,我帮你弄到钱。但你要答应我,钱结清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你也别去找孩子的麻烦。”
“‘结清’?”
“当然,你把事办好,我把钱给你,还能怎么?”
“你就不担心过河拆桥?”艾德里安笑着说,“你把钱给我,我送你去见上帝,砰——”
“聪明的办法。”
“分期支付,从我搞定诺伊拉特的那天起。你每年给我固定额度的钱。”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我有附加条件,”艾德里安重新倒了两杯酒,“所有的事情:诺伊拉特的死,全部资金结清。这两件事结束之前你要为我工作。待遇还按以前的价码来,期间你需要服从我的安排。”
“我无权处置别人的财产,”克莱斯特喘息着,剧痛再次在他脑中炸开。
“想清楚,追逐这笔钱的会是什么人?你应付得了他们?与其疲于奔命,不如把它交给我,名义上。我会为你分担压力,并保证你的安全。”
“唉,别无选择,死胡同,”克莱斯特接过酒杯,“成交。”
“成交。”
艾德里安请了律师,按纽约州的条例为他们制定了书面协议。协议规定了双方的职责:艾德里安确保克莱斯特的人身安全及健康状况、为他除去潜在的威胁;克莱斯特在将家族财产全部交付艾德里安之前不得离开。协议一式三份,律师和两位当事人各存一份。
艾德里安深知协议的效力范围,对于法外之徒而言,这是他们表态的一种方式。那笔钱或许存在,但他并不认为克莱斯特会乖乖交出来。他也不准备和自己过去的恩人反目。要达到小的目的,布个大局会是好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艾德里安回到住处时,克莱斯特正在铺床。床垫上多了一床被子,被子的规格比他的床要大,套上了搭配的被套,整齐地铺开,外面盖着原来的床单。东西似乎是刚送到的,地上散落着外包装和标签。
艾德里安拾起地上的标签,这是一床80x76英寸大小的被子,内容物为天鹅绒——还仅仅是四件套中的一件!不难想整套要花去多少钱。艾德里安幼时,家里会用旧被子作为冬季床垫,通常是睡了十几年的旧被子,材质比这差多了。
“你睡得不舒服?”艾德里安问。
“这是为你买的,”克莱斯特把床单裹住被子掖好,“躺上试试。”
“作为我们合约的礼物?”艾德里安脱去上衣,躺到床上,柔软温暖的触感安抚了他的身体。
“钱没处花,”克莱斯特平静地说,“花光。”
克莱斯特搬过来之后,置办了大量优质的家居用品,档次和他之前的狗窝简直是云泥之别。似乎同居变成了一种袒露,让他从自暴自弃中暂时逃离。
“贴身物品值得多花点钱,”艾德里安对克莱斯特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克莱斯特装作没看到,到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感觉好极了,你从哪买来这么好的东西?”艾德里安问。
“你别管,里头可没有炸药,”克莱斯特低下头,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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