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顺子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腰上的带子又送了,狂犬张嘴怒骂,豆子不在身边,他连一些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妈的!这玩意也太难系了!赶明到了有人的地方老子抢他十条八条腰带的,省事。”
狂犬人结实,别人被皮带磨破皮,他是磨破皮带。
楚笑看他笨拙地在腰间打结,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狂犬,“你是不是跟豆子吵架了?”
“屁!老子又不是娘们吵什么架。”
“豆子心思细,你说话不要太重,何况老蔫刚死,你要安慰人也不能那么说啊。”
“那我还能说啥?豆子老爷被伤心啦,小的给你磕头啦。那老蔫就能活过来吗?!”
楚笑噗哈哈的笑起来,“你是不是吃老蔫的醋?”
“吃醋?!”狂犬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楚笑,“就爷们这张脸,吃醋,开什么玩笑。”
“好吧好吧,狂犬大爷您没吃醋,您是吃错了药说错了话,您就不该打理豆子那不分青红皂白的小崽子。”
“诶,我说,什么时候轮到你骂他了。”
“狂犬啊,人死了就真的没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整个队伍里识字的就没几个,秦穆算一个,楚笑算一个,医生和豆子算半个,于是楚笑走后,豆子就顶替了他的位置,只是他没什么话对秦穆说,秦穆也不开口。
楚笑和狂犬在山里摸索了大半天,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有了收获。隐隐的火光和说话声昭示着不远处有人,而且还是敌人。
楚笑先潜伏过去,趴在丛林中慢慢靠近对方,狂犬在不远处架了枪。
几个敌人正在喝酒,旁边的树上还绑了一个,接着微弱的火光楚笑还是认出了他——那是顺子,而他的身边似乎还捆了一个,楚笑看的似真似切,但他确定那个人是老蔫。
顺子把老蔫从土里挖了出来捆在自己身上,没人知道他要带老蔫去哪,只是没走多久他就被敌军发现了。
老蔫垂着脑袋就像睡着了一样,顺子仰头靠在树上,干涸的血沾满了他整个左脸。
敌军的人还在那里絮叨着什么,楚笑听不明白,他向顺子做了个手势,顺子回头看他。顺子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楚笑还读不懂,然后顺子冲楚笑摇了摇头,敌军的人刚好起身。
楚笑的行动一下被限制了住,本来他想突袭,但现在不行了,不是敌军起了身,而是顺子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只是专心的守着老蔫的尸体,就连敌人靠近,他下意识地护着那具尸体。
楚笑回头看了眼狂犬,狂犬也没办法,他只是杀人,感情上的事情基本为零。
顺子啊的一声惨叫,他的一条手臂已经被整个削了下来,敌人哈哈大笑,楚笑想冲上去却被狂犬摁住了,“不能动。”
他和狂犬四个眼睛就死死地睁着看着。
敌人要刺老蔫的尸体顺子就护着,敌人要刺顺子他就挺直了背受着,一个人到底有多少血,沁在土地和树里把他们全染红了。
顺子张嘴笑,满口的血喷出来,他说,“要死了,要死了,死在一起刚好。”然后就被敌人一下戳过了心脏。
两个敌人把他们扯出来扔在地上,楚笑捂着嘴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狂犬见他精神都不对了,也不敢迟疑,一手扛着枪,一手拽着人赶紧撤。
一路上楚笑都像失心疯一样地在问他,怎么办怎么办,狂犬啧了一声,只好将人打昏扛了回去。
楚笑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涌出一些奇怪的记忆,一张和秦穆和冷傲天和司徒晋一模一样的脸倒在自己面前,他拼命的叫喊也没人来帮他,死了,他死了,梦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都是你的错所以他死了。
“不……不是……”
梦里那样深的怨气一下向楚笑袭来,他大叫着否认着,他拼命的搂紧男人的身体,然后一切都化为乌有,“不是我……”
“楚笑?”
他睁开眼正好对上秦穆冷峻的脸,“你没死啊……”
“没有。”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再次昏睡过去。
第29章 炮灰小兵日记(6)
秦穆将人交给医生检查,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受刺激了。
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受这样的刺激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楚笑刚才是以为自己死了吗?在他的梦里自己死了吗?
医生见秦墨拧着眉,拍着他的肩安抚到,“没事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年轻人嘛。”
老蔫死后,顺子也死了,那样的场面太难受,就连狂犬都有点看不下去。见惯了生死的他们尤觉得惊心,那已经不是战争了,而是赤裸裸的杀戮,没有理由的,从杀人中或许快感的恶魔。
豆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悄悄蹭到了狂犬的跟前,“狂犬哥,对不起。”
狂犬嚼着草根,有些不耐但在看见豆子的脸的时候还是压了下来,他想起楚笑说过的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啦,顺子那样护着老蔫的尸体结果还是什么都留不住,他不想当那样的人,太蠢,太可怜,于是他一把揽住豆子,揉弄着他的头发,“你他妈还跟我闹别扭,你丫想气死我吗?!”
豆子被勒红了脸,“没……狂犬哥,我就是难过。”
豆子说难过,声音哑哑的,像要哭了一样,这时谁不难过,死去的人毕竟是曾经太过亲密的战友,狂犬压下声音安慰他,“别难过,哥以后都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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