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牲口忽地又笑了,把我拎上去,亲吻,舌吻,搅得老子湿哒哒晕乎乎,整个身体都被他的味道充满,手指头软软的,数不过来了,这一晚牲口主动亲我和微笑的次数,比从前加起来还要多。
然後他说,“慕叔叔要回来了。”
那薄唇顿时失去滋味,变成一盘冷硬的牛舌。
啊呸。我抹了两把嘴角的唾沫,撩开大腿转到一边。风吹起陈旧的木窗棂嘎吱作响,什麽也无法比拟这种情爱骤然冷却的荒诞感。
我还亲他做什麽。李重晔忽然回到这麽老实,又这麽本事,一句话把能说的都说尽了,他和我之间也再也没有一点退路,一点自欺欺人的做遮掩的借口。像这水泥台上坑坑洼洼,凉的,死的,手指头戳也戳不动,真疼。
慕永河,慕永河,慕永河。慕永河不应该在这时候被提起,搅得我满脑子都是那傻瓜的影像。那个生我养我又不要我的混蛋,他生病的苍白的脸和脆弱手指,他永远浸含著泪水的无辜眼神,他在地球上最遥远的地方过得好不好,他吃的饭和睡的觉是何等滋味,他该被李越江操成什麽样,他……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受伤。
我总以为慕锦和慕永河天生就要在一起,亲人难道不应该相亲相伴一辈子,我那麽爱他,为他去活去死都是愿意的,可是他在很多年前就不要我了。
贱人。
李重晔沈默的侧脸一瞬间变得非常可恶。老子难道活该被他看我父亲的笑话。我他妈耿直了脖子,在他怀里拼命蹬腿,踢打,不成就咬他。泪水啪嗒落下来,溅到他圈在我腰间的手指上,这牲口不可察觉地颤抖一下。我故意的。
他不是不会喊痛麽,老子疼,也不会让他好过。
我为什麽要这样哭,没有他我哭给谁看,可是我分明又是厌恶他的,嫌弃而且憎恨,时刻都想著远离。亲吻和做爱哪里就能将人收买,受不了就滚出我的世界,老子就他妈愿意疯疯癫癫,一穷二白做头蠢猪。
“滚,”我踹他一脚,被他捏著膝盖收回来,“滚开,”再挥出一肘,李重晔直接折了我手腕,短暂的痛苦让我神志迷失,热泪在眼眶里浸泡出一片扭曲。再清醒已经被他吻住,纯为压制的不带一点温情的吻,在茫然的黑暗里同时勾勒出燥热和冷酷的痕迹。
他的手掌套在喉咙上像个铁环,那窒息感终於逼迫我安静下来。甚至是太安静了。夜色里如此孤寂的相互拥抱,很容易就带给人过於温馨的幻觉。眼眶一点点地冷却,干涸,视力晕开,然後听觉变得分外敏锐。竖起来的耳朵是面招风的小旗帜,呜啦啦就将呼啸的风声,地面轻微的人语和猎犬嚎叫声,以及啤酒罐开启的微小响动,全然囊括在里面。
酒汁经由李重晔的手,一口一口送上来,慢慢地在胸口激起微醺。身後那人吞咽的声音非常性感,勾得人心猿意马。不过显然情动的不止我一个。有时他掰过我头去,与我接吻,老子晕晕乎乎,鼻尖撞上他喉结,轻轻地舔一舔,牲口倒抽气的声音就能逗得我非常快乐。
每一秒都被渐趋迟钝的感官拖得格外漫长,可我还是觉得太快了。太快了。这样美好的春日的夜晚,有爱情的虚幻的花朵在星光里长开不败,血脉砰砰跳动的每一下都愿意祈求它留下来,或者至少停一停,然而仍然到天明就会逝去。明天的天空和风必然大不一样,明天的冷酷也一定会伤害今日的温存。慕锦从来都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一个明天。我本来,就该是死在後头那晦暗阁楼里的人。
蔷薇的甜美缠缠绵绵,在晚风里无处不在,又和身後人融为一体。仔细嗅时却仿佛消失了。气味多不可靠,只有撑在背後的胸膛才是唯一切实可感,那结实温暖难以言说,好比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流,忽然抓住了一根浮木。
而後仍然要继续地漂流下去。冰雪里快要燃尽的木炭,荒原上一闪即逝的火光。如此无谓的希望。
几听啤酒很快就喝掉。我将那空罐子抢到手里,三两下捏出个干瘪图案。李重晔看了一会儿,摸出我袖子里的指刀,剪两个眼睛窟窿,再将那剩余铁皮插到罐底,做耳朵。现在他对老子身上的装备比老子自己还要熟悉,不知道什麽时候就鬼鬼祟祟将这些玩意儿全盘摸清。不过动了刀他也弄得够难看的,我嫌弃地去给小狗捏耳朵尖儿,锋利边缘割破手指,那东西!当滚落,我跟著去追,在掉下窗台之前被他搂回怀里。
这游戏真他妈的没意思。视线往下逡巡几圈,确认那丑东西搜寻无果,无聊地挣开他,坐到後台窗棂上去。李重晔及时靠过来挡了一部分风。我操,谁要他当个女人来关照了。咒骂还没出口就打了个喷嚏,老子擦掉睫毛上凝结的水雾,还是没逃过遭他揉揉脑袋。
我不太喜欢这样。带李重晔走上阁楼,放任他的狗腿踏进我最私密的地盘,这感觉比屁股里含著他的大jī_bā还叫老子难为情。不过也只能这麽著,否则他那间矫情又嚣张的玻璃屋子就要在梦里磕得我脑仁夜夜不得安生。他永远有办法让老子对他没办法。
其实我也不懂他,不懂他今天晚上为什麽想喝酒,不懂这样的人,为什麽偏爱那些华美脆弱的花,甚至说话时漠然又不容置疑的神态,xìng_jiāo的粗暴和亲吻的温存,欺负完我之後挂在嘴边可恶的笑,还有他好看,踏实,莫名其妙的爱。一切。
老子愤愤地跨坐到他肩膀上去,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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