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个时间点,心情有一些复杂。看来三叔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他在那个位置坐着,也许不是我看见的那么轻松。
“你要回杭州?”胖子道,“这当口你回家老实呆着也是个办法,你家里的势力还是靠谱的,那胖爷就不给你做假身份证了。”
我道:“做,怎么不做,而且得好好做,照着我给你的信息做。”
胖子奇道:“你都要回去和家里同仇敌忾了,还做这玩意干嘛?这东西做了也是个把柄,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那些人都鬼得很,会留底的。”
“人家都算计到爷爷我头上来了,叫我装看不见吗?”我拍拍胖子,“从今天起,开干,我非得看看是谁要对付我们家不可。”
胖子一乐:“你这脾气像我当年啊!不过你准备做个假证干嘛?逃票回家吗?你这身高,超一米四了吧。”
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当晚我和胖子敲定了一些细节,就着风暴喝死贵的青岛啤酒,别有一番风味,却没有看见闷油瓶的影子,到天快亮他才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胖子跟他说了我的事情,闷油瓶没有什么反应,宽慰的话更没有一句,叫我多少有点心寒。我本想问问他这种通缉算不算他负责,又觉得自己太那个,还是作罢。
这事情同闷油瓶并没有关系,他和five的合同这就正式结束了,要不是天气不好,我相信他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这个人似乎背负了很多其他东西,跟我们c,ao心的东西层面完全不同。
三天后天气好转,证件也做好了,我同胖子和闷油瓶道别,一个人坐飞机回到了杭州。
没想到,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身份证做得非常真,是胖子托他北京的熟人搞的,据说飞机出票不算什么,还可以刷动车票,名字叫‘关根’,按照我的要求拟了签发单位地址是杭州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分局。
这分局和我家的网用的是一个运营服务商,万一有人来查这张证,我翻进去做假就跟去邻居后院偷柿子一样简单,算是一个二重保险,希望没有用得上的一天。
回到家后我啃着j-i腿,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给‘关根’编造了一整套经历,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的成绩和教师评语,工作单位介绍信等等,填进了各个相关的数据库里。这有点像玩虚拟人生,这个人顶着一张我的脸(照片),有着平淡无奇的成绩和爱好,在任何地方的停留时间都不够长到让人有深刻印象。
当这些经历被保存之后,他就好像真的存在过了一样,只是周围的人都没有记住他。
这么想想有点悲哀,古人好歹能立碑铭刻墓志,而我们的人生留存到最后,不过是后人眼里虚无的数据。
做完之后我把这个区的d搞垮了,让整个小区暂时连不上网,然后出门打了辆车,开到了旅游区的众多网吧之一。
西湖风景区即使冬天也有很多游客,我并不能理解那些难得出门旅游也要去打游戏的那些人,但我感谢他们制造出来的遍地网吧和鱼龙混杂的网络小环境。我看了看网吧的分布,计划正式开始了。
我进了其中一间网吧,先刷了自己的身份证,叫头都懒得抬的老板给我开了台在角落里的机器,弄了自动浏览上网的程序,模仿我以前的习惯,并把屏幕给关掉。
网吧是个很没人情味的地方,我离开座位依旧没人注意到,出门立刻转去隔壁网吧刷了关根的证件,继续上网。任何想监控‘我’的人都会发现今天的吴邪又是混吃等死的一天,因为家里网络瘫痪不得不去了网吧,百无聊赖地上着网,刷着无关紧要的信息。
然后我用连接了five的机房,调用了些手段开始入侵,这次我完全没有留力,以前畏首畏尾,很多太过分的方法我都不敢用,现在换了一个证件,有种自己不是自己的超脱感,玩得十分愉悦。
那天晚上我和闷油瓶的防线是怎么布的,我非常清楚,知道没有那么好硬绕过去,但这天底下没有天衣无缝的东西。
用户名和登陆密码两者都不知道的时候,破解成本很高,不值得花时间,但我刚好有一个用户名,还是一个级别不会很低的用户名,我不巧还是一个很记仇的人,报仇的手段也许不痛不痒,但重点是,老子早晚会报仇。
打开这个名叫“金万堂”的中级主管的档案,那天他刺眼的大金牙就好像又在我眼前晃,真是人如其名。我随手就删了他这个月的上班打卡记录,然后开始看他的c,ao作记录。
我记得人事部门人不多,技术人员的变动却十分频繁,收档入档就是几个人在做,然后归到一个管事的手底下验收,我运气好,这个金万堂就是这么一个管事的。
我扫了三个月的入档记录,本想要找找有没有可疑的人会是“内鬼”,却鬼迷心窍地挑了“张起灵”的档案出来看。
本以为闷油瓶的学识和经历一定很了不得,从眼前这短短一篇来看,却平淡得过分,干干净净,明明白白:正牌大学毕业的博士,在校期间做了些看名字就很无趣信息安全研究,附上了论文号,列了不少很官方但没意思的科研奖,工作经历就只有一个,是一个叫to咨询。
我心里觉得奇怪,潘子说闷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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