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红脖子粗的喘口气,眉毛都拧巴著皱到一块儿了,好啊,你个软硬不吃的坚石头二百五,感情我说的话全当放屁了!人家放屁还有个声响呢,这倒好,连个响都没有直接飘散了!
王思果两眼一抹黑,真想一头撞死前面这人算了。
怎奈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才刚大鱼大肉的好生伺候过,又摔了人家几套刺著花的盘子,厚脸皮如他,也不好意思一个铁头功把人撞死。
於是,王思果沈沈的吐几口浊气,两道粗眉毛像被抚平的花摺,竟然也平整下来。他眼睛一眯,上下嘴唇一碰,又乐呵起来,说出来的话都荡著一股子甜腻腻的糖味儿。
“我说啊,是不是就……这麽算了?”
“怎麽算了?”邢斐然一脸的懵懂,好像真就没听到王思果说了什麽似的,装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咳,不就是……就是……”王思果吐了一车的“就是”,也没就是个所以然出来。他的脸憋成了绛红色,脸红脖子粗的像个被逼急了跳墙的大武夫。
王思果狠狠的瞪了对方亮眼,迅疾的抬脚撂在了邢斐然的脚丫子上,加下使劲撵著,嘴里恶狠狠地咬牙切齿:“滚你的蛋!”
说完,猛一回神,迈著轻快地步子扬长而去。
邢斐然目瞪口呆的看著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甩甩脚丫子,觉得整栋房子都抖了三抖。
嘿,又把他儿子给扔了啊!这也忒没良心啊,摊上这麽个爹,真是东东的家门不幸。
邢斐然默默地诽谤著王思果那个没良心的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揉揉了刚被蹂躏过的脚丫子,忽然嘴角一挑:嘿,那没良心的连鞋都没穿就跑出去了啊!
王思果也没成想故技重施竟然也能如此容易的成功,屁股冒烟似的一气儿跑出了整个小区。
“哎呦!”王思果皱著眉头郁闷的大喊一声,猛地停下来,抬起左脚才看到脚上竟然嵌了个小石头。那石头有棱有角的,可把他这个倒霉催的疼了半死。他把石头愤恨的扔在地上,看著自己红通通的脚丫,这才突然大骂一声:“我他妈怎麽忘记穿鞋了!”
忘记穿鞋的王思果弯腰驼背的蹲在一棵大杨树下,摸遍了浑身的口袋也没有找出一支烟,只得无奈的两只胳膊交叉起来,看著车辆不断驶过扑起滚滚烟尘。
然而这位看起来异常忧郁的人并没有将这种忧郁的少年状态持续多久,因为一辆大卡车从车道擦了过去,呛了他满嘴满脸的尘土,直把他糊成了个土人,咳了半天也没缓过来。
他坚定地站起来,鄙视的看了一眼卡车车尾,骂骂咧咧的想要往家赶,刚迈出一步,便又退了回来,再一次郁闷的蹲下了身子。
“混蛋,怎麽我这麽倒霉,只要遇见那龟孙子我铁定会倒霉透顶,一次一个准啊!”
可总是这麽蹲在这也不是办法啊,眼看著天都黑了,虽然天暖和,但是晚上凉风一吹,也够冷的了。
再看自己这架势,可真是有点山野乡人的意思,光著两只大脚板,身上灰扑扑的,不用看也知道脸也脏兮兮的了。
脱口而出一句叹息,王思果毅然又站起了身体,想象著世界如此美好,自己也如此美妙,好像脚上毅然穿上了一双厚底的大棉鞋,狂卷龙风一样的回到了自己的住的地方。
在腰上一摸,气的想骂娘,累死累活的跑回来,居然没有拿钥匙!
多麽悲哀的人生啊!
王思果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可偏偏还屋漏偏逢连夜雨,接二连三的倒大霉。
垂头丧气之时,一丝光透了出来,王思果抬眼一瞧,顿时心里生了花似的阳光灿烂。
哈哈,我王思果居然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王思果捶胸顿足,简直想仰天长啸一表胸臆。
黄元站在门口斜了他一眼:“蝈蝈,你抽哪门子疯?”
王思果高深莫测的点头,趾高气扬的进屋,跟一只没有尾巴的孔雀一样的。
走著走著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猛一回头,差点撞上黄元高挺的鼻子:“你小子怎麽癞皮狗似的总在我家混呢?速度丫挺的回家相亲去吧啊,省的在这里浪费我粮食!”
“怎麽说话的?我吃粮食是应该的,我还给了你毛爷爷呢!”
两人揪著这话叽里呱啦的乱吵一气,吵著吵著,索性不动嘴皮子,你一拳我一脚的上演了全武行,把好好的一间屋子踢得乱七八糟。待这两个不上趟的都出了一身大汗,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还得死狗一样拖著疲累的身子把屋子的桌子椅子一干物品物归原位。
末了,黄元做了一个堪称精准的总结:做的什麽孽啊这是!
之後,王思果开始惴惴不安的等待著自己宝贝儿子的回归,谁知接连一个星期过去了,也没个动静,只有邢斐然的短信不时的发过来以示慰问,当然,期间还夹杂著各种邢斐然的慰问品源源不断的送往办公室,什麽鲜花啦午餐啦水果啦,有一次竟然还别出心裁送来几斤西芹与百合,美其名曰:炒菜吃去吧,美容养颜!
被王思果一句“我去你妈的美容养颜”吼出了东局的大门。
王思果等不下去了,又不想当面去找那倒霉蛋要自己的乖儿子,便见天的窝在办公室鬼哭狼嚎,直嚎的天怒人怨,苏晴忍不得,一个大耳巴子过去把他轰出了办公室。王思果憋屈,认为苏晴忘恩负义,想她花瓶里插著的是邢斐然送过来的花,零食吃著的是邢斐然送过来的零食,还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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