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私语之事,不过是琴修哲学,诗词歌赋,人间异闻。裴云惜发觉,薄肃博闻强识,学问渊博,远是自己不可企及的,他平日冷脸寡言,忽的谈起道理来,竟是这般神采。裴云惜常常盯他入了迷,眼中满是他的倒影,薄肃讲着讲着,觉得好安静,停下来低头一看,窝在他怀中的裴云惜正痴痴地望着他,一脸春情。
“想要了?”薄肃询问。
裴云惜没反应过来,仍是一脸荡漾地凝视着他。
薄肃理解为他是羞于开口,于是便低头吻他,轻轻地把手伸入裴云惜的里衣,游走于细腻的背脊与软翘的圆臀间,两人自然而然交叠在一处。裴云惜忍耐着接纳了薄肃的庞然大物,痛得小声嘤咛,薄肃尽量温柔地待他,缓缓地抽`插,研磨着裴云惜的窄道,两人逐渐交融,得了鱼水之欢。裴云惜愿意将自己交给薄肃,任他摆弄,薄肃便一次比一次更深地占有他,恨不能永远这般疼爱他。
“唔……嗯!……好、好深……啊!不……”裴云惜掐着薄肃宽厚的背,被他顶得神智飘摇,欲仙`欲死,又觉那物粗大得快要撑破了他的甬道,又觉自己的肚皮都快被捅破了。
薄肃熟知他的敏感地方,一个劲儿地折磨他,害他气喘连连,泪光涟涟,不得自理。
两人欢闹到夜半,裴云惜精疲力竭,缩在薄肃怀中,软绵绵地咒骂他:“坏人……你是坏……”他没说话,眼皮便耷拉下来。
薄肃替他擦身洗净,才抱他睡去。
如此过了大半月,忽的来了封信,竟是陆九骊陆老先生病重,修书前来告知方摒,裴云惜算是忘不了方摒看完信那一瞬的惊诧与失魂,他无心再将饭吃完,叫惜音收拾一下包袱,这就要驱车赶往雁荡山。
裴云惜想跟随,方摒拒绝了,只叫他好好看家,莫要再让琴被鼠虫蛀了。夜里薄肃回来,裴云惜便将此事告知薄肃,又道:“我终于知道陆老先生的相好是何人了。”
薄肃道:“那时我听你说罢,便已知晓。”
裴云惜道:“难怪师父那般反对我们,原是他年轻时受过情伤,真真令人欷歔。”
“他肯说出来,那便是释然,你无需同情可怜,方老先生自有分寸。”
薄肃的安慰令裴云惜稍稍心安,但是到了夜里临睡时,他又想起什么,道:“陆老先生曾说终身不娶,可他还愿不辞辛劳赶来临安找师父相聚,这可表示他已释怀,仍愿——”
薄肃摸摸他的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莫要多忧。”
“嗯。”裴云惜明了,不再多言。
又历经半月余,琴舍的琴才算是修缮完毕,裴云惜将它们细致保存,不敢再出差错。而正是此时,他才对薄肃每日下山的事,生了疑惑。自然,他直接问了薄肃。
薄肃一愣,才道:“我还当你不会过问。”
裴云惜道:“先前是我忙于修琴,冷落了你的事,现在想来,该是我的不是。”
薄肃望着他诚恳道歉的脸庞,心下一暖,竟是忍不住轻笑,“嗯。”
裴云惜忙道:“嗯是何意,你不打算与我说道?”
薄肃道:“每日下山,不过是为了养活夫人,奔波生计罢了。”
“你……作何去了?”裴云惜差点闪了舌头。
“我……去钱卉钱儒尊的书院教书了。”薄肃绷紧了脸,隐隐可察觉出他的不自在。
裴云惜呆若木鸡。
番外3
关于并肩
裴云惜将整座宅子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细细查看了琴舍的状况,觉得无异,这才锁了大门,下山而去。他估摸着此时薄肃仍在书院内,现在过去还能瞧见他教书的模样。
裴云惜多了几分好奇与期待,下了九曜山,沿西湖边往西北的山上行去,枫山书院便在半山腰间,此处亦是享誉良久的学子圣地。如裴云惜这般商贾之子是无法入学的,这世道向来是最最瞧不起商人的,就连佃农的儿子也可求学之地,偏偏裴云惜只偷偷地旁听过几次,后被发觉赶了出来。
而后他在西湖边一曲成名时,钱卉还来找过他,说是想请他去书院担任琴师,他惶惶之下便婉拒了,怕在众多天赋学子面前丢丑,何况这并不是自谦,方摒后知此事,便教训他得意过早,骂了他一顿,挫挫他的年少锐气。
如今站在枫山书院门前,看门的老翁识得他,笑眯眯走来道:“何事把裴公子吹到此处?”
裴云惜恭敬道:“老先生,在下是来寻一位好友,他姓薄名肃,正在书院内教书。”
老翁诧异道:“裴公子竟与薄先生相识,真乃出乎老朽之料啊。薄先生青年才俊,钱老每日都要向老朽夸赞他的聪颖与学识,书院内的学子们亦是钦佩薄先生的为人。”
不知怎的,明明是在夸薄肃,裴云惜的脸皮倒是烧了起来,红个透顶,“如此……说来,薄公子在此处乃是如鱼得水……”
“哈哈,非也,非也,薄先生面上看着,似乎是个喜静孤冷之人,每日下堂便匆匆离去,甚少与学生们交谈,饶是如此仍是……”老翁顿了顿,似乎想卖关子,“裴公子,有所不知,书院内有名换做王琛的学子,他乃家中独子,上有一胞姐,唤作凤姑娘,前几日上山来给弟弟送衣物,瞧见了薄先生,呵呵……”老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是摇摇头,装作无可奈何,其中心中甚是想笑看佳话风月。
纵使裴云惜再迟钝,也是听出了其中的意味,问道:“那凤姑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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