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刘兰花回头仔细一瞧,就见那兄弟两的唇上都挂着红,雪舟的鼻腔甚至开始往下淌血。她一股怒火直冲胸膛,狠狠瞪着刘顺,朝那腮帮子又抡了一巴掌,“我以为你学好了!你这混球如今还会欺负人了!”
刘顺被家姐打得直往后踉跄,一个不慎竟跌坐在了地上,他猛地抬起头,气苦道:“姐!你咋能帮着外人打我!是那小子先动的手!”
刘兰花大手往腰里一插,眼睛看着刘顺,另一只手指向杜家兄弟,道:“他为啥打你?!”
“他是傻子!傻子打人要啥理由!”刘顺不服气地呛声。
“你摸我!还拿嘴——”
刘兰花愣了愣,瞪大眼睛看向雪舟,雪舟被杜梦楼捂住了嘴,在哥哥怀里不停地扭动挣扎,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里冒火似的盯着刘顺。
“好……好……”刘兰花缓缓看向弟弟,点了点头,声音忽而微弱了下来,颤抖着嘴唇湿了眼角,“这事不怪你,怪我。是我没把你教好,是我这个当姐的没照顾好弟弟,连房媳妇也没给你讨上……你才……”
说到这,刘兰花噤了声,心里又是难受又是羞惭,她怎么也想不到弟弟会做出这种事。在她眼里,刘顺就是脾气不好,懒了点,无能了些,本质却不坏。这家里唯一一个儿子,她唯一的亲弟弟,她如何不爱?她是帮着母亲亲手带大的刘顺,小时候家里穷,刘兰花拉着一车几百斤的粮食去镇上,连碗面汤都舍不得喝也要给弟弟带包糖回去。刘顺后来一身毛病,刘兰花觉着都是自己跟爹娘惯出来的。如今她对宝生管教极严,不对就非打既骂,不是她当娘的心硬,谁能想她心里有多悔恨,她恨弟弟不争气,悔自己当初太过娇惯!
自从三年前刘顺跟在了她身边,眼瞧着手脚也勤快了,脾气也比原先收敛多了,刘兰花心里暗暗高兴。这三年,她没添过一身新衣裳,一件新首饰,连相公和宝生穿在里面的衣裳也都是能补就补,她起早贪黑图得什么?就是攒够了银子给弟弟讨房媳妇!原本都预计好了,今年过年就让媒婆去村东头的李家说亲,那李家的姑娘虽是年纪大了些,生得黑了些,可实诚又能干,性子也泼辣。刘兰花早就暗地里打听过,也偷偷去瞧过,觉得这姑娘就适合自己弟弟,能持家也管得住男人。可好事还没临了,她这弟弟就“犯病”了……
她那一颗心原本是火热热的,凡事都往好处想,可再火热的心也经不起拿冷水一次次地浇。
刘兰花觉得心有点冷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次,刘顺是把他姐的脸给丢尽了!
刘顺也觉出了刘兰花的异样,他那气势渐渐消了下去,小声嘀咕道:“我那是逗傻子玩呢,他懂个狗屁!”
刘兰花也不说话,转身就朝他们住的屋里走去,忙活了半晌,抱着个包袱走了出来,往地上一扔,道:“你回家去吧,见了爹娘的面就说是我赶你走的,我过年回去,爹娘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姐!”刘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兰花,“你就为一傻子——”
“你要是个傻子我养你一辈子!”刘兰花眼角淌出泪花,寒心地对刘顺道:“可你连个傻子都不如,你就是个畜生!刘顺,大姐对你如何,你心里知不知道?你把我这心当啥了?你但凡是个人,你就该给自己,给姐挣口气!”
“姐……”刘顺自打记事就没见过刘兰花的眼泪,他到底还有些人性,知道自己这一回是真得伤了他姐的心。他突然翻身跪在了刘兰花面前,朝自己的脸上抡起耳光,“我是畜生!姐!我对不起你!”
就在这时,张善慌忙地跑了出来,先是被眼前一幕吓得一怔,然后连忙走过去就要将刘顺扶起,“这、这是做什么?一家的姐弟,这是做什么?娘子,刘顺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可以好好跟他说,这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多冷啊!”
刘兰花背过身赶紧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拉过张善往前堂推去,“你怎么出来了?就算没生意饭馆里怎么能没人看着?你就不怕丢了东西。”
“哦,是是。”张善边走边又回头道:“有话好好说,有事情慢慢商量,娘子你可别再为难弟弟了。”
送走了张善,刘兰花走回三人面前,先是看了看杜家兄弟,又看了看刘顺,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把你的铺盖搬到我屋里,我一会回屋跟你有话说。”
刘顺欲言又止,他抬起头来一眼却看到了杜梦楼和雪舟,立刻便又低下了脑袋,一声不响地起身搬出铺盖进了刘兰花的屋子。
走了刘顺,刘兰花对着杜雪两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是轻叹了声,道:“这会没活,你们……你们也回屋歇歇。”
杜梦楼点了点头,拉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雪舟走回了屋中。
雪舟微微垂着头,任杜梦楼用热布巾擦拭着自己的口鼻,木盆里的水换过了两三趟,两人的脸才变得干净起来。
杜梦楼走到炕边铺好被褥,脱下雪舟沾着血渍的外衫,然后将雪舟送进了被中。
又端了盆水,洗净点点血渍,将衣服晾上长凳后杜梦楼回身坐在了枕边。
雪舟安静地躺在那里,双眼有些发直,黑亮亮的眼珠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杜梦楼看着他,他却没有看着杜梦楼。
杜梦楼欠□来,一点点地靠近雪舟,然后亲上了他的唇。
杜梦楼的动作很轻,他的唇在雪舟的唇上辗转着,然后伸出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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