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儿子。”霍成君向旁走出两步,与白青夏肩挨着肩,视线却一直望着星夜,道:“你就算信不过杜梦楼,还信不过我?”
白青夏笑一声,偏首看向他道:“你徒弟其实不错,我看比你可信。”
霍成君轻哼,却也是回望向白青夏,唇角弯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年后,白靖芳与杜梦楼在怀虚谷又住了几日。
白青夏将一块从未离身的玉佩给了白靖芳,那玉佩是当年商婴离开商家时随身所带,也是她离开怀虚谷留下的唯一一件贴身事物。
这块玉佩后来被挂在了杜梦楼的腰间。
这算是白青夏沉默下的认同,他爱白靖芳,他最终的希望并不是白靖芳能成就什么事业,也不是白靖芳为白家延续香火,只是白靖芳的幸福。
白靖芳是很幸福,整日里和杜梦楼一齐“荼毒”怀虚谷中的花花草草,鸟鸟兽兽。当初那只“醒鹤礼”上的巨鹤,如今见了这两人恨不能多几双翅膀直飞九宵云外。那仙鹤喜静,可白靖芳笛声一起,便不得不与他共鸣,还要背着白靖芳和杜梦楼飞上几圈,后来竟是趁夜偷偷逃得个无影无踪。还有白青夏的梅园,鹿林,都留下了白靖芳和杜梦楼的“踪迹”。
“走罢!”白青夏一挥袖将儿子和“儿媳”赶回了寒玉潭。
小麻烦是走了,大麻烦……可没小麻烦那么听话。
霍成君一向说来就来,说不走就不走,白青夏根本拿他无可奈何,便也做了伴,闲时下棋,饮茶,聊天,偶尔切磋武艺……白青夏只打赢过霍成君两次,第一次是因商婴,第二次是因白靖芳。此外,他从未赢过。
白靖芳与杜梦楼一路走走逛逛,两三个月后才回到了寒玉潭。
一进屋里,白靖芳先是抱着布老虎亲着摸着,然后又抱着哥哥亲着摸着。两人拥着倒进了床中,可怜布老虎一不留神被丢在了半路上,只能从那帷幔的缝隙间远远望着两人,它是又羞又气,龇着小尖牙恨不能“嗷唔”两声表示不满!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杜梦楼便被一身寒气的白靖芳裹进被子中,及膝抱出了屋外。
原来落雪了。
那屋外坐着两个人般高的大雪人。
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仿佛手牵着手。
布老虎象个大功臣,不畏严寒地蹲在一个雪人的圆脑袋上,正咧嘴笑望着他们。
白靖芳仰着头,看着杜梦楼道:“哥哥,一个你,一个我。”
杜梦楼眨了眨眼睫,视线有些模糊,他垂首搂住白靖芳的脖颈,露出了笑容。
这一笑,群芳争艳,这一笑,尽敛群芳。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篇番外
41
41、番外 ...
番外
时光易逝,白靖芳与杜梦楼在寒玉潭已经一起生活了半年。
半年后,毒圣霍成君曾回转过一次。捎带着为白青夏传了几句话给白靖芳,其实无非是嘱咐爱子不可怠于武学,耽于逸乐,还有注意身体,莫令家父担心。
后一句霍成君没说,他心里有气!
想他这寒玉潭当属“世外毒境”,干干净净,清清冷冷,遍地毒草,满坑毒物,让他住得是十分惬意安乐。可如今,哪儿还有一丁点原先的影子?
杜梦楼那真是“本事”渐长,屋前垦地种蔬果,屋后养鸡鸭。寒玉潭原本毒雾弥漫,一般的花草、牲畜根本无法存活,所以那霍成君引为自傲的毒术,竟是被杜梦楼用来“医”了这些玩意。徒弟这样也罢了,反正杜梦楼在霍成君眼里始终是有些拿不出手,上不得台面,可白青夏教养出的儿子是如何的风雅俊逸,却也跟着杜梦楼一起过上了这平常百姓的小日子?!杜梦楼浇地,白靖芳便除杂草,杜梦楼喂鸡,白靖芳就去收蛋……只怕白青夏若亲眼见着,也要不认识他这儿子了!
霍成君在寒玉潭住了三日,吃了徒弟“孝敬”的几顿可口饭菜,那肚里的气也渐渐消了些。然而这里他是再住不惯了,眼瞧着杜梦楼拿他那些蜈蚣喂鸡,他就忍不住要弑徒。可杜梦楼如今哪是他想动就动得的?身边有个白靖芳护得牢牢实实,千里之外的湘城还有个“岳父大人”坐镇,霍成君有顾忌,也有想法。杜梦楼能将他的寒玉潭“鸠占鹊巢”,他也能将那岳父大人的怀虚谷当成自己地盘。这算是个理由,虽然有没有理由都不能阻止霍成君“偶尔路经”怀虚谷,一住便是三、五月。
三日后,霍成君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了寒玉潭,眼不见心不烦,他决定去烦白青夏了。
霍成君离开不出几日,寒玉潭迎来了另一位“客人”。
那一日,终年寒冷如冬的寒玉潭难得有了些暖阳,杜梦楼和白靖芳一齐为布老虎洗了个澡。布老虎一身水淋淋地躺在竹榻上晒太阳,它旁边的小伙伴正在吹笛子给它听,哥哥则在不远的菜地中摘着西红柿。那西红柿个头不大,但十分的鲜红,他摘下四、五颗放进小竹簸箕里,拿回膳堂洗了洗,切成一碟的小块撒了些甘蔗糖,然后端出了屋外。
白靖芳将笛子自唇边移开,微笑着看着杜梦楼走近。
碟子被送进了白靖芳手中,白靖芳吃下一半,剩下的递给了哥哥,他知道杜梦楼并不十分喜欢甜食,也不忘将那甘蔗糖蘸尽。
“哥哥,过几日我们出去买些米面吧。”
“恩。”杜梦楼点点头,随手将空碟子放在了身旁。
他们如今的日子是自己自足,隔一、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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