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茶几上放着一瓶白酒,已经喝掉一半,骂了一声娘,坐了下来,问道:“跟那个博士没戏了?”
赵伟伦呆滞的眼神看向他,点点头,又看向天花板。
刘建国叹了一口气:“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妈的该说什么……散就散了吧,趁早找一个新鲜的……我们这几家店,有些男孩子也不错……”
赵伟伦白了他一眼:“刘哥,我刚刚失恋,总归要伤心一阵子,你就别拉皮条了……再说,只要周长均不放手,我跟谁,不都得是这个结果?你别理我,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爬起来,拿起酒瓶,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又往沙发上一瘫,继续发呆。
刘建国恨恨地说:“我就不明白你了,又要伤心,又要放手。不是已经把话挑明白了,为什么后来又拍周长均的马屁呢?”
赵伟伦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斗不过他……我们通通都斗不过他……他要贪财贪色贪前途,或者是贪生怕死,好歹我还能抓他个把柄。可是他什么都不贪,什么都不怕,我们能把他怎么样?而且,他要对钱途怎么样,我们毫无办法。如果是黑道,可以找警察,可他妈的他就是个警察……”
“你怕他会对钱途不利?”
“不知道。可是我不能冒这个险……钱途,已经够难的了……”
刘建国又气又急,骂道:“你还真是个乌龟王八蛋!你为了他,他知道吗?不是一样把你当成个……贱货?你……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前也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分手,对那些人,还是那么体贴周到!我这不是在表扬你,你别笑成那个样子!”
“刘哥,”赵伟伦的脸上仍然挂着难看的笑:“你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心中的苦……如果要付出太多,人人都会做缩头乌龟的……我爸妈都容不得我,更何况别人?啊,我说错了,混黑道,也有混黑道的无可奈何……每个人心中,都有……”
“得了得了!”刘建国直打寒颤:“你也别做出一副情圣的样子,恶心死了!你的破事儿,我也懒得操心。”
出了门,刘建国觉得好憋屈,一口气出不来,到处发火。可是,还真不得不管。赵伟伦这家伙,跟着他混了好多年,既油滑又幼稚,偏他还不会做这种思想工作。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王小宁,把赵伟伦再次失恋的事情告诉了他。
偏偏王小宁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没得空,就差周畅过来看看。周畅苦着个脸,安慰别人倒还罢了,安慰赵伟伦,倒不是心中有过节,实在是那个家伙,好哄的时候很好哄,不好哄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办法。
可是赵伟伦是以前的旧情人,也算好合好散的。现任情人发话,他还不好驳回,便先吃饱了才赶到酒吧,心中暗自叫苦,恐怕要不醉无归了。
一进到摇滚吧,却看到赵伟伦在调酒。那家伙穿着一件特招摇的透视t恤,紧身的牛仔短裤,把酒瓶子耍得漫天飞舞,旁边围了一大群人,叫好的,喝彩的,声音盖过了音响中播放的摇滚乐。
赵伟伦的脸变得尖了,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两只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咧开嘴大笑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畅就是觉得心酸。不能不回想起两个人好的时候的短暂的时光。那个人,一天到晚笑嘻嘻的,油腔滑调,喜欢作怪。自己提出分手的时候,那个人也伤心,不过借酒浇愁,疯疯癫癫,持续的时间并不太长。就算自己跟王小宁好了,那家伙也没有胡说八道,反而把距离拉得远远的,摆出一副“祝福你”的样子,让人看了觉得好怄。
周畅很忙,要工作,要谈恋爱,要操心出柜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想假惺惺地做出关心的样子。既然分手,情啊爱啊就不要谈了,既然是朋友,就不要玩什么暧昧。更何况,王小宁经受不起。
所以,适当的距离保持得很好。反而是王小宁跟赵伟伦走得比较近,在跟自己好了之后。周畅有时候会想,是不是王小宁把赵伟伦当作了娘家人?他从来不担心自己跟赵伟伦会旧情复燃,是不是知道,自己对赵伟伦曾经有过的感情,远远谈不上是爱?
和王小宁在一起,心中是满满的疼惜,而对赵伟伦,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此刻,却觉得心疼了。
钱途跟赵伟伦的分手,恐怕也与赵伟伦行为不轨有关吧?不知道那个暗中的情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跟那时的,是同一个人吗?
可能性很大。如果是,这么多年在一起,为什么赵伟伦还会不停地寻找爱人呢?那个人能忍受吗?如果能忍受,感情肯定不会太深。如果不能忍受,为什么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叹息。周畅挤进去一看,原来是赵伟伦失手了,地上一个破碎的酒瓶,赵伟伦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很不好意思地低下身子去收拾残局。周畅上前,拍拍赵伟伦的肩膀,见那人抬起头来,满脸的苦相。
周畅跟服务员交待了两句,拖着赵伟伦离开了人群,到了他的办公室中。
赵伟伦的脸上慢慢地垮了下来,看着周畅拿出来两瓶红酒,打开盖,便伸手接过一瓶,一口气喝了好几口,放下,人往后仰,靠在沙发上,模模糊糊地说了声“谢谢。”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好久没有调酒了,今天出了个大丑。”
周畅也坐下,让赵伟伦把头枕在自己的膝上,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地说:“难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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