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尤海为人不苟言笑,严肃正经,但与萧连澈不同。萧连澈是果断霸气,孙尤海则是严厉古板。
在知道是孙尤海来处理这件事时,沈肆就已经不抱顺利离开的想法了,因为这位长老本就看不上他这个弟子。
孙尤海面色严肃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权道还没有说话,温成迫不及待地先说了起来:“戒律长老,我和刘师兄还有阿路听说沈肆回来了,便好心去探望。看到他手里有个挺好看的盒子,便好奇想借过来看看。谁知沈肆不但不愿意,还把阿路狠狠推倒在地,撞到了花坛的砖块上,撞破了脑袋!戒律长老,你可要替阿路做主啊!”
孙尤海闻言,看向沈肆,厉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沈肆虽然觉得自己肯定是要吃亏了,但也不愿就这么不做声地被冤枉,于是抱拳道:“回戒律长老,是他们先抢我的东西,我才失手将温路推倒,伤了他。”
温成立即叫唤起来:“你胡说!刘师兄都看到了,是你先动手的!”
沈肆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放肆!”孙尤海平地一声吼,吓得温成一个激灵,立即跪好。“这里是锋岚殿,岂是你们喧哗争吵的地方!”
孙尤海说完,殿上三人安静下来,他又问:“你们说的是什么盒子?”
温成一听又来了劲儿,自告奋勇地解释起来:“回戒律长老,是一个很j-i,ng致的绿盒子,小小巧巧的,还有香味儿,倒像是……像是……”温成做出苦思冥想的神情,然后又眼睛一亮道:“倒像是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沈肆也没下过山,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沈肆一听不禁气得想笑,不过倒也反应过来刘权道之前鄙夷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孙尤海眼神一变,眼里有隐隐的怒意,对着沈肆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肆平静抱拳道:“回戒律长老,那是我师父在常云山给我买果子时用来装果子的盒子,并非温路所言的女子东西。”
温路一听,忽然目瞪口呆。既然涉及到了萧连澈,那沈肆说的就肯定是真的了。
孙尤海面色恢复了一些:“那你可承认是你伤了温路?”
沈肆不卑不亢道:“弟子承认,愿意接受惩罚。”
“好。”孙尤海虽然对沈肆没有好感,但对于他这认错态度倒还算欣赏,尤其是对比了刚刚温路愚蠢的反应后。“既然如此,就罚你到静心阁关三天禁闭,抄写清心诀三十遍。可有异议?”
“弟子没有。”
“许成,带他去静心阁。”
孙尤海说完,一挥广袖离开了。而那个名叫许成的弟子则带着沈肆去静心阁了。
温成看着沈肆冷哼了一声,倒是刘权道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出得意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忧。
沈肆被带去静心阁,可是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和江亦铎的约定。然而他已经没机会拜托别人通知江亦铎了,因为一旦受罚弟子进入静心阁,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一道封印就自行运转起来。从那一刻起,直到受罚日满,静心阁内外是互不相通的,说白了就是外面人哪怕是在门口大声喊叫,里面的人也丝毫听不见,反过来亦然。
沈肆懊恼地坐在一条长椅上,看着眼前一排排的书架,烦躁地揉乱了一头黑发。
不知道江师兄现在到没到半步台,要是到了会不会一直等着?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讲信用?会不会生气?也可能还没到半步台就知道了自己打伤同门的事,大概对自己很失望吧……啊啊啊!真是烦死了!
沈肆深呼一口气,呆坐半晌又平静下来。他心想算了,再怎么烦恼也于事无补,还是先抄清心诀吧,或许自己现在真挺需要抄抄它的。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绿盒子,拿起了笔,摊开一张纸。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静心阁封印解除,大门打开。沈肆将抄写的厚厚一摞清心诀交给负责的师兄后,随口又问了一句:“王师兄,你可知江师兄现在在什么地方?”
“江师弟?江师弟好像是受伤了。”
☆、垃圾门派
受伤了?因为自己的爽约么?
沈肆浑身一滞,下意识地揽到自己身上。他急急忙忙询问了王师兄江亦铎受伤原因,王师兄皱起眉,愤慨中又透着无奈,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沈肆心里着急,也不愿再耽搁,立即朝江亦铎的住所赶去。
一路上谁也没理,直奔到了江亦铎房间门口。沈肆毫无礼仪可言地直接推门而入,正好接到了一声怒喝“岂有此理”。
沈肆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咽了下去,愣愣地看向屋里两人,而屋里的两人也愣愣愣地看着他。还是江亦铎率先反应过来:“沈师弟你来啦。”
沈肆一听回过神来,连忙走进屋里。他看了眼站在江亦铎床边的柳晴风,不觉蹙起了眉。
他不喜欢这个师姐。
江亦铎穿着一身白色里衣,靠在床头半卧着,脸色略显苍白。他笑着招呼沈肆过来,柳晴风默默往旁边移了移让了个地儿,让沈肆站到江亦铎床边。
“江师兄,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天我没去……”
“什么啊,才不是呢。”江亦铎昨天醒来后就听说沈肆被罚到静心阁面壁思过,但听到刘权道的名字便猜到了一二,也是有些无奈。他笑着道:“也多亏了我在那等你,要不然柳师妹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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