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什么不能以暴制暴?”
“对,自古都以仁爱为大理,治国治家都要仁爱才可以使之安定。暴力只可能一时得用,却会引起更大的反抗,最后就会越来越糟糕。”邵航扳着手指头一句一顿的说道:“所以以暴制暴都是下下之选,能有办法就一定不应该使用这种下下之举。特别是如果你现在用暴力让他们服软了,一旦你有困难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帮助你。”
“是这样不错。”陈凯翔点点头:“可是你那样好好跟他们说话有用么?他们会乖乖的把胸卡给你么?还是他们会乖乖的不讹你这么多钱?”
邵航的脸涨红了,张口结舌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跟你分析分析。”陈凯翔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如果今天这事儿我们不管,你真拿了五十块钱给了他们,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他们以后会记得你,有事没事以各种各样的名目问你要钱。你说到时候你给不给?”
“他们要的不合理当然不能给!”
“可是假如他们动用暴力呢?你还能站在这里不腰疼的说‘你们这是不对的’?到时候你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邵航沉默了。
“你说的那些古时候以仁爱治国也不是没有,我也不是说他不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可以去翻翻看所有的历史,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你给我说说看,哪个国家建国之初没有使用过暴力?哪个国家没有打过仗?哪个国家没有军队?”
“没有。”邵航要紧了嘴唇:“可是他们建国以后不会随便动用兵戈了啊!”
“你是真呆还是假呆啊!”陈凯翔摇摇头:“打一棒子给个枣,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反映不过来?他们首先要有绝对的暴力,让人知道他们不好欺负。其次才是可以用他们那套子仁爱。说起来就是打狠了让人怕了,突然对别人好了,别人自然就巴巴的觉得你很不错,自然就觉得你好了。这东西你去看看吧,真是屡试不爽。比如说前两天哪个电视剧演的,你大概没看。皇帝觉得某个大臣不爽了,想要整死他了,怎么办?就是找个很严重的罪名套上去,弄死他。然后呢?本来是个灭九族的大罪,但是法外开恩,让他留了子嗣,于是这个要死的人以及他的全家还要对皇帝感恩戴德的,旁人都说这个皇帝仁爱。仁爱个屁!也就是像你这样呆瓜才会觉得皇帝是个好人,还一个劲儿的在人屁股后面感恩戴德的。”
邵航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手心里已经密密的布了一层汗。
“今天这事儿也是,如果不是他们看到我们比他们厉害,他们会这么干脆的就了事儿么?带那么多人过去不过是威慑他们一下。这就好像为什么我们要备这么多军队,这么先进的武器。就因为你有这些,说明你厉害,别人就怕你了不敢欺负你违背你了。以后稍微给几个枣儿,他们肯定屁颠屁颠的就成了马仔了。”
陈凯翔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才发现邵航突然变哑巴了,一句话都不说的站在那里。他有点儿奇怪。
“怎么了?傻了?”
“没事儿。”邵航摇了摇头,埋着头站了起来:“我去写作业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写字台跟前,开始看功课,陈凯翔被邵航这一下弄得莫名其妙,只能使劲儿眨了眨眼睛。
当天晚上,邵航失眠了。
投胎转世六年,邵航几乎已经忘记了前世的种种。虽然对现世的很多东西还是觉得十分的不适应,但是以前那些事情却越来越少的造访他的梦境了。但是今天,陈凯翔的话又让他想起来了前世的一些事。
在少年时的记忆里,他的家住在江南水乡,大伯是三司盐铁使,父亲虽不曾出仕,但也是享一方美名的文豪。他虽少时淘气,但是也不曾负了家学美名,也算得上是少年成名——十四那年,因为跟父亲赌气参加了解试,结果一考中了举人。次年省试因为皇上薨了而取消,再之后家中就生了那件大变故。
现在想想,当时给父亲的罪名也算得上是欲加之罪了。当年父亲跟着大伯一并支持的是礼亲王,并着很是写了几篇称赞礼亲王功德的文章。谁曾想贤王登基,新皇自然是恨透了礼亲王的党羽,连带着父亲那几篇文章也被检出来几个词句的,就是大不敬,被定了重罪。
当皇帝留了他这一脉香火,还觉得感恩戴德的。今天再想想看,可不是打一棒子给一颗枣么!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连陈凯翔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孩儿都能看懂的事情他却死脑经的从来没想过。
难怪父亲不叫我出仕,不许我参加科考。
邵航在黑暗中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邵航就这么低落了将近一个月,连劭江那种没心没肺的人都感觉出来他的不对头了。陈凯翔更是觉得浑身别扭。真要说起来吧,每个人都有那么点儿别扭的小性子,比如说陈凯翔——以前听邵航每天跟他一遍遍的君子如何如何的唠叨,恨不能把邵航的那张嘴撕了或者狠狠的敲一敲那颗榆木脑袋。可是现在,邵航一安静下来了,陈凯翔比谁都觉得不自在,他简直就差拉着邵航去看心理医生了。
所以等邵航终于从低落期恢复回来的时候,很惊讶的发现周围一堆人莫名其妙的都在围着他转。比如——上次那个高个子的男生中午跑学校外面买冰糕会给他带一个,比如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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