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瞥,却不知为何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如此深重的色彩。让他每每回想起时,都觉得心中异常烦乱。
不过他向来性情冷淡,这些事若不被提起,他也不会刻意去想。心中的异样,也被他自发归结为阻挡他多时的障碍突然排除后的短暂不适。
少女的言中之意,他并非听不出来,亦并非第一次听到。近来他外出走动时,经常能看到一些原本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物的玄天教众,或讥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窃窃私语的内容便是玄墨有了新宠。他心中虽然稍感惊讶,依旧可以淡然处之。
只是今日从玄墨贴身使女口中再次听及,却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不悦。
于是他眸色渐冷,淡淡地开口:
“若无事,姑娘可先行离去。”
被男子如此冷待,青儿也不恼,在发觉男子眉间那抹怒意的时候,滚圆的眸子里暗暗浮现出了一抹得意。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由扩大了几许,青儿低眉顺眼地甜甜地道了声别,便脚步轻快地退出了男子的屋子。
被留下的男子,单手平搁在桌上,一动不动地坐在桌旁。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唯有那双向来清冷孤绝的眸子,却如同染了尘色一般,不停有什幺复杂的色彩在其中暗潮涌动,最终融成了一片的深沉浓重的玄黑,静静地在男子眼底流淌。
***
再说玄墨这边。
玄墨这段日子过得颇有些忙碌。
不仅是为了应对日渐繁重的“技巧教学”,他还给自己招揽了一项新的活计——
教男子武功。
事情还是要从那日电堂堂主夕烟将男子打伤说起。
虽然最终有惊无险,男子的伤没几日也好了,却在玄墨心中留下了个疙瘩。
玄墨本来的想法的想法是,虽然男子武功不济,但只要留在这玄天教中,便不会遭遇什幺危险,不想却让他重伤,险些还有性命之虞。再联想到如今神教和武林盟紧张的形势,万一不幸又要遭遇十几年前那种正邪浩劫,不会武功的男子陷在其中着实难保安全。
于是,思来想去,玄墨决定,还是要传些自保的武功给男子。
玄墨将此事告知男子商量,冷清尘听后原本不愿,正待拒绝,脑海中突然有什幺念头一闪而过,细长的眸子顿时变得幽深,接着他便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未想到男子这幺爽快便答应了他的提议,他本以为依他二哥的个性,应当不会喜欢这些练武之事,可能要他好一阵苦劝,结果却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心中虽然不解,但既目的已然达到,玄墨也便不再深思,当即表示要查看一下男子修习的内功,他好挑一部适合他修习的武功。
听闻此言,冷清尘微愣,心中稍作思量,终还是配合地伸出了手腕。
洁白的手腕上覆上了一只深色的大手,感受着从二人皮肤相贴之处传入他体内的温热气流,冷清尘眼波微颤,却是缓缓垂下了眸子,只用眼角的余光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身旁沉着眉目认真地为他渡气的男人。
看到男人的表情由起初的镇定,转而变得疑惑,最后不受控制的瞪大了双眼,满面震惊之色,冷清尘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脸上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的平静。
许久,那探入他体内的气流才缓缓地顺着他的筋脉,经由来时路径退了出去。
移开搁在男子腕上的手,玄墨吐纳收息。再看向男子时,却是眉头深锁,神色复杂。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冷清尘原本漠然直视前方的目光也移转了过来,沉着地看着他。
“如何?”
冷清尘淡淡地开口,声音如常,听不出丝毫异样。
“二哥你……”
玄墨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万分纠结。
他自是知晓男子修炼过内功的,也知他修炼内功不过为强身健体。而男子平日表现的也确实是一副武功平平的样子,以至于他一直以为男子修炼的不过是什幺不入流的市井经书。然而查看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男子修炼的不仅不是什幺低劣俗物,正是他玄天教的不传之秘——玄水神功!
深怕自己出错,玄墨反复查看了数遍,结果都是一致,男子修炼的果然是玄水神功,而且功力竟然不低,起码有二十年。这就排除了男子认识他之后偷学的可能性——二十年前他还未生出来呢!如此,他在夕堂主鞭法之下竟可全身而退亦有了解释——他们二者虽然武功相差十万八千里,但玄水神功心法神妙,男子身怀二十年功力,护身自不成问题。只是男子不会运行之法,无法形成护体罡气,不然就算是夕烟,想伤到他也是颇要费一番功夫的。
只是,玄水神功向来只传神教教主,此前男子和神教素无联系,又是如何习得?
百思不得其解,而此事兹事体大,即便玄墨身为教主,也不敢轻待。玄墨心中早已将男子当作自己人,对他极为信任。此事虽关系敏感,玄墨也不欲瞒着男子背地操作,只稍作犹豫,便直接向男子问出了心中所惑。
男子眉梢一挑,似是讶异于玄墨的结论。
于是他侧着脸,沉着眸子似是回想了片刻,便告知玄墨,自己这内功是多年之前一次采药的时候病发,被一老人相救之后所授。当时那老人只告诉他修习此内功可以强身健体,并未知会他这心法的具体名称,亦未告诉他此功法还有配套修习的武功。他修炼之后觉得神清气爽,身体轻松了许多,便坚持长期练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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