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不再坚持,跟温莨落脚在山庄不远处一户农家中。
隔日,与玄风商量之后,温莨偷偷潜入了鹤翔山庄。这处庄子只是魔教名下一处小地方,平日也就是总坛的人过来收田地商铺租金住上几日,谈不上什么富丽堂皇,守卫更是几乎没有,只有本地坛主手下的几名弟子负责日常管理。
尹湫曜突然造访,让庄子里的人都吃了一惊,听闻这位教主十分残暴,那些从未见过真人的低等弟子个战战兢兢,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坛主赶来也没见到教主本人,让随行的两位护卫以教主身体不适挡了回去。
幸而教主不喜生人伺候,也不喜欢折腾,生活起居皆由两名护卫打理,山庄的人乐得清静,凡是两名护卫的吩咐一概当做教主的亲命,跑腿勤快自不在话下。
温莨跃进高墙,不久就撞见了其中一名护卫,那人见是花堂主,跪下就是一礼,温莨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声张。那人会意,只是神色颇有些犹豫担心,温莨自然明白,定是教主有吩咐,来劝的人统统不见,于是低声道:“别怕,教主若是问起,你就说打不过我,他不会为难你。”
护卫应了,又道:“回花堂主,教主此时正在梅园中,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温莨道声知道了,便拔腿朝梅园走去。这山庄温莨每年都会来一两次,再熟悉不过,此时刚刚入秋,梅园只有梅树凉亭,也没什么看头,不知教主在那里做什么?
山庄不大,不一会就到了梅园,月洞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弹奏琵琶的乐声,温莨不好音律,听不出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十分好听。快步迈进门去,瞄见梅树掩映的凉亭之中端坐的身影正是教主,亭外立着一名护卫,正是从教中带出来的另一名弟子。
温莨绕到亭子前方,这才看清了教主的摸样,尹湫曜长发未束,用一根紫色丝绦系在背后,身上只穿了件浅葱色薄衫,双眼低垂,横抱琵琶,十指轻弹,周遭寻常景致也似染了声色,如画一般。
听见脚步声,尹湫曜冷冷哼了一声,停了弹奏,将琵琶放下,眼也不抬,侧身靠在栏杆上,望着近处一截黄了一半的树枝,压根不打算理会温莨。
温莨今日来见尹湫曜,自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可惜对方连个正眼都不给他。温莨笑着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跪下行礼,道:“属下花堂堂主温莨,见过教主。”
上面半点回音也无,温莨等了一会,站起身来,朝边上使了个眼神,支开了那名弟子,偌大梅园中只剩下他和尹湫曜两人,尹湫曜仍是不动,彻底不打算理人的态度。
也好,至少没发脾气,没用寒得死人的目光盯着人看。
其实尹湫曜这人不怎么爱生气,这件事当时令他难堪至极,离开教中几日之后气便消得差不多了,只是暂时还不想回去。本来这个教主他就没打算当多久,若这事令他坐不稳教主之位,他倒不介意一走了之,若是有人敢为难,那就来一个杀一个。这也是他选择这处偏僻山庄的原因之一。
尹湫曜这几日一直没睡好,本以为到这处宁静的庄子,没了教中那些人和事会安心许多,哪知道每晚辗转反侧,来来回回都睡不踏实,一闭上眼,那些荒唐情事的画面就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
色字头上果然一把刀,不开荤还好,这一开荤,这具年轻的身体怎么都寂寞不下去了,这才跟一名护卫来了一场白日宣淫,还被人偷窥,那偷窥的人还在近处,尹湫曜这两日都在梅园中弹琵琶就是想将那人引出来。
不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倒来了,一来就是两个。玄风倒是好打发,不见就是,谅他不敢乱闯。但温莨就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的原因,尹湫曜对温莨总是冷不彻底。
此时背对着温莨不理不睬,也没指望他就这样知难而退,但要对他说什么狠话,又好像找不到词,于是只好继续不言不语,见招拆招,应付走了最好,总之现在是怎么也不想回教中去。
温莨走进凉亭,侧坐在教主身旁,抬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按,痛惜道:“穿这么少?”尹湫曜对温莨这种时不时的温柔体贴莫名有些不耐烦,既然冷着他没用,干脆直接一点,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莨笑道:“自然是接教主回去。教中不可一日无主。自教主离开之后,上上下下都在找,没一个人能安心睡觉。”
尹湫曜自然知道他最后一句不是指的别人,故意听不懂,道:“教中事务自有几位堂主打理,我在不在都是一样的。”
温莨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人抱住,伏在他耳边道:“自然是不一样的。”
尹湫曜还从没被人这么抱过,前几日的事情还没过去,这一举动惹得他无端火起,扳开搂在腰间的手,回身就想教训温莨,哪知才转过头,一股热气扑来,双唇已被含住,两手被温莨按在栏杆上,一幅正待被攻城略地之态。
尹湫曜下意识抬腿一顶,撞在温莨大腿上,痛得他闷哼一声,手上轻了力道,趁势挣脱了双手,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温莨被他扇得偏过了头。打完尹湫曜才意识到下手过重,但又觉得对方失礼在先,于情于理都不该是自己的错,冷着脸色看温莨慢慢转过头来,右脸上五根手指印鲜红如血,唇角却是真的淌了血下来。
“教主教训得是,属下知错。请教主责罚。”温莨一开口,鲜血都沿着口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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