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起,下一秒喉咙就被握在了黑狼手里。
挑起小草遮脸的半面长发,忽略掉那张的还算清秀的小脸,黑狼对上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毫无惧意的目光。
“我当你是害怕,没想到还是块硬骨头。”
完全不在乎小草右额上从眉线一直延伸到发际的骇人红斑,黑狼看着那双没有一点惊慌黑亮亮的眸子,眼里划过一丝欣赏。
“白雀,起了名没有,要是没起就给我吧,这性子我喜欢!”
放开小草的喉咙,收了咄咄逼人的气势,黑狼靠着墙光脚丫子往前一伸,又在楼梯上摆出原来那副懒洋洋的欠揍模样。
白雀这里用人待物自有他的规矩,他的东西若是没有名字,谁都可以随便取用,但只要起了名字,便是天王老子都碰不得。
“起了,嗯,就叫叶双。”
“……喂,你才取的吧!”
“那又怎样?我好不容易淘到的宝,干啥要让给你?呼,呼,小黑过来,尝尝看这粥好喝不?”
白雀笑的一脸得意,他舀了一勺香气四溢的粥,吹得温度适中后,非常自然的就往黑狼的方向一递。
“我又不是小孩子……”
黑狼愣了愣,然后开始撇嘴,别别扭扭下了楼,一脸的不情愿。
“看你这张臭脸,有那么不乐意吗!”白雀看见黑狼那德行大大翻了个白眼,干脆自己尝了起来。
“喂,我没说不喝啊!”
“又不是没有了,我觉得还挺好吃的,你也尝尝好不好?”
“……嗯……”
用自己刚用过的勺子,白雀又舀了一勺,吹的温温的,然后朝黑狼伸去抵在他嘴边。
一边的小草都要看傻了,他刚成妖,连性别都还没化出来呢,哪里见过这阵势!从他的角度看上去,黑狼那苍白的皮肤一下就从脖子根直直红到耳朵尖,腹黑阴险君一秒钟变憨厚,憨厚的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搁了。
垂着眼睛慢慢腾腾老老实实喝完了白雀亲手喂的粥,——别误会,有好大一勺呢——黑狼小声叨咕了句“真难吃”,红着耳朵转身就跑,连鞋都忘了穿。
收回眼里那丝一闪即逝的失望,小草叶双转身往自己的专属角落走去,准备继续做好一棵草。
白雀歪着头把粥锅和碗筷放进食盒,交在叶双手里,露出可爱的虎牙对着他甜甜一笑:“小草,你很失望我没有把你送给小黑么?”
“没有。”
叶双终于张嘴证明自己不是哑巴了,他就是这样,若不是让他欣赏和喜欢的人,一句话都懒得搭腔。
不是因为傲气不是因为很强,他不想说就不说,大不了就是死呗,有什么了不起,不喜欢的人他该不理还是不理。
听到叶双说话,白雀笑的更开心了,他伸出白胖的手指点在叶双的鼻子:“小草,这整座山,只有小黑你不能杀哦。”
叶双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惊悚的发现,白雀那双通透的笑眼,将自己的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
刚刚白雀是故意将黑狼支走,不但为了打消黑狼收自己在身边的念头,还为了给他这句赤果果的警告……
牢牢盯着白雀,叶双咬着牙,说的一字一句:“恩公之仇不共戴天!怎能不报!”
“狐小四呢,你想救就去救,比起杀小黑,我估计弈秋应该更想看到小四有点活气吧,今后照看他的活,我全都交给你。你若是想杀,这山上的妖随你杀,我谁都不会管。不过呢……”
顿了一下,白雀笑拍着比他高出两个头的叶双,弯成月牙的眼中瞬间森森然杀气弥漫“除了小黑!你若想伤他,除非先杀了我,记得了么?小草你要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哦。”
被白雀的杀气震住,叶双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好几步。
那一瞬间他竟然怕了,就算喉咙被黑狼抓在手里都不露一丝惧意的他,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白衣小矮子,竟然真的害怕了,也是此时他才发现,这山上最可怕的人不是霸道的老虎,不是阴毒的黑狼,而是这个可爱的小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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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弈秋那么好的人要死,你却活着……”
小草叶双坐在狐四郎的大床边,一边给床上的“木偶”喂粥,一边暗自腹诽,喂一勺心里喊一句,喂着喂着,他替弈秋委屈的都流出泪来。
它是狐四郎从青丘随身带来,种在山脚小院边用来以防万一的狐尾毒草,岁岁年年枯枯荣荣,他一直望着那个仿佛永远充满阳光和温暖的小院。
它多想变成人,然后也加入进去啊,日日夜夜的修炼,每一点提升都让它觉得自己朝那个小院又近了一步。
可当他吸了那温热的鲜红终于修成人形后却发现,除了死去的弈秋骨血中流动的对狐四郎那深刻的爱恋,他向往的小院向往的幸福,已经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所以他恨,他恨这山上所有的妖,更恨这个躺在床上要人伺候的罪魁祸首!在叶双眼中狐四郎就是一个没杀人的杀人犯,可为了弈秋的心愿,他又不得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狐四郎好好的。
盯着手里的碗正在心里百转千回呢,一个近乎虚无声音仿佛从远方飘来,把叶双吓得一激灵。
“这么想我死啊,拜托你别说出来好么,我听着很受伤的。”
传说中自从四肢被钉之后就失去了反应,一直半死状态的狐四郎说话了……竟然说话了……
叶双从脚开始抖,抖得手都快拿不住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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