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酒,青楼里也为同一个姑娘红过脸,一来二去,齐老二就跟商队的二把手意气相投了。
然后酒足饭饱,或许酒有点太足了,齐老二将家里的事情给人底朝天倒了个遍。
人的心都是偏的,二把手跟齐老二关系好,自然是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的。这么一解释,齐家的情况就成了这幅样子:生意全在老大手里捏着,父亲受了老大的蒙蔽,也不给小儿子什么锻炼的机会,甚至吃喝嫖赌这种事情也能解释为心中苦闷。
这么一说,二把手给出了个主意,他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又去隔壁的药铺子卖了另外一个,将第一个小瓶子里的东西滴了两滴进第二个瓶子,将盖子盖好后把东西递给了齐老二。
“这是从西边得来的好东西。”二把手想了想,心道这东西具体是什么还是不能跟他讲的,生怕将人吓唬住了,便含糊其辞道:“这东西阴气大,你找个机会下到你哥哥平常的吃食或者茶水里。他身强力壮,想来不过三五月就能好,这东西平常大夫都查不出来,刚好你趁着这个机会就能在老爷子面前露脸了。”
齐老二一把拔开小盖子,闻了一下道:“这东西黄不拉几的,看着跟油一样。怎么味道这样大!”
二把手急忙又将东西盖好,说:“这可是好东西,我们求了高僧才到手的。”酒喝得有点多,虽然记得不能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用途什么的不免又多说了两句,“这玩意儿能吸鬼能通灵,我们平常上路难免……咳咳。”二把手咳嗽两声,止住了话,道:“总之就这么两滴害不了性命,你放心吧。”
齐老二才多大,都没到弱冠,也从来没出过远门,不然他就会知道哪个正常的商队里会带着能吸鬼通灵的东西上路,也自然不会上当了。
讲到这儿齐老大一把拍到了石桌上,“我弟弟跪在地上给父亲说他是想害我这个兄弟,绝无坑害父亲的意思,只是下到汤里的东西被父亲不小心喝了才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就说,他怎么会好心给我盛汤,原来是想害我!”
“那小瓶子还在吗?”山阳泽问道,听了齐老大这么一讲,在他的记忆里,能吸鬼通灵,还是黄色的油状物,气味很大的,除了尸油可再没别的东西了,这玩意可不是用来炒菜的猪油,别说硬生生吃下去,体弱的人哪怕闻一闻,也是要遭罪的。
况且又是年纪大的老爷子吃了,老人家阳气本来就弱,想想他发病的时候不正是他黑山一干妖怪都被雷劈的日子,怀书镇不住场子了,周围的阴鬼受了尸油的吸引,这才引得老爷子生了重病。
齐老大摇了摇头,叹道:“他说给砸了。他看见父亲生病,又病的快死了,心中害怕,便将瓶子砸碎,又碾成末,丢在外面了。”
山阳泽拍了拍齐老大的肩膀,道:“你们家老爷子是没事了,如今这情况,你要不要……分家?”山阳泽可不是个劝和不劝分的人,别说劝人分家是造孽,要是这些貌合神离的人再继续住在一起,那才是相互折磨,造孽造的更大。
“分!一定得分!”齐老大斩钉截铁道:“和这等人住在一起,老子整天都脊背发麻,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那东西还在他手里,万一还剩了很多,老子的命都要交待到他手里!再说我爹也同意了。”
“这你倒不用担心。”山阳泽笑着安慰了他,道:“我那个弟弟,从小鼻子就特别灵敏,回头让他去你们家里转一圈,就知道这东西还在不在了。”
齐老大在山阳泽面前一顿发泄,轻松了许多,道:“咳,我今儿本来是想跟你道谢的,谁知道又给你倒了一顿苦水。你放心,将来你在镇上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昨儿不是有个老道士找你麻烦吗?你放心,我回头嘱咐他们一声,我们黑山商盟也不是光说不练的主儿,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黑山镇上上下下再没人敢做他的生意了。”
山阳泽笑道:“那敢情好。”
齐老大将礼单往桌上一摆,道:“这贡米还是去年的,等秋天的新米下来了,我再给你送新的。这东西是上供朝廷的,好得很。”
齐老大一顿发泄后心情好了不少,再加上山府里茶水香,空气清新,琴声悦耳,回家的时候笑眯眯的,似乎在父母还在的时候分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要说山府现在是大变样了,经齐老大这么回去一宣传,将来他的生意指定蒸蒸日上。
山阳泽笑了笑,看着山上下来的两只黄鼠狼扛着齐老大送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还有站在茶壶后面和坐在石凳上的女鬼跟他鞠了个躬离开了,顿觉还是当妖怪好,不然这种不用花钱、干活还很上心、十二个时辰随传随到的小工去哪里找。
山阳泽踱到后院,在香炉里上了两柱有利于走阴路的鬼怪的香,又默默念了两遍对走阳路的妖怪有好处的经文,收获周围一圈小妖小鬼闪亮亮的眼神,心里高兴许多。
晚上山府一家几口不是人的、以及根本不用吃东西的,一起尝了尝齐家送来的香喷喷的大米,各自回房修炼了。这时候,山府闯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要说白天山府是鸟语花香,夜里就只剩下阴森恐怖了。
后院槐树精已经化成了原型,月亮下面坐着三口鬼正在修炼,阴风阵阵,凉飕飕的。
不管怎么说,山府都不是好闯的,因此来人刚翻进院子,便被制服住了。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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