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世故,知道有些话不太好出口,所以略觉为难地说:“我不是为了你们不好不强就不想要你们。”
狄一知他有些话不愿说,略垂了头,只低声应:“是。”
但旁边跪着一名影卫却忽然抬头:“那教主为什么不想要我们。”
狄一神色一凛,低叱:“狄三。”
那影卫神色不动,只眼眸深处悍冷之意一闪而过:“虽然我们是永远不能见天日,只可为神教生,为神教死的影子,但这么多年来,我们吃尽苦头,才练就这身比之神教诸王都不惶多让的身手。就算我们没有被选为天王,总还是神教最顶尖的高手,却被当成破烂抛弃,至少也该给我们一个理由。”
狄一眼神冷肃,再喝了一声;“狄三,你不想活了。”这一声已有些声色俱厉了
“狄一,你忘了,影卫第一要学的,就是不怕死。我们是影子,为了教主一句话可以去死,我这样冒犯教主,自然是万死之罪,可是,没有主人的影子,被抛弃的影子,还有多少存在的必要,我们是被当成废物处理掉,或是有更不堪的一切在前面等着呢?”狄三漠然望向傅汉卿“做为影卫,我们的容貌,我们的武功,都牵系着历代教主至大的秘密,按照神教的规则,教主不需要的影卫,便是不死,也将永不得见天日,一身武功,永远不能有施展的机会,教主,今日以后,我们这九个人,还不知是生还是死。教主的决定,我们不敢违抗,但教主至少应该给我们一个理由,给我们一个,可以让我们从此永远被封闭在黑暗中的理由。”
虽说同样经历过许多年的铁血训练,但诸人性情不同,很明显狄三是一众影卫中,性格较冲动的一个,而其他人,虽然仍按耐着不语,但神色之中,多少也是有点同样的心意的。
傅汉卿虽说比当年的阿汉,对人世间事懂得了不少,但因为他性格的懒散,和那种永远挥之不去旁观尘世的感觉,所以有很多世间之事的诡异狠绝,以及身为当事人的辛酸苦痛,他是即不会了解,也无法感受的。,狄三这一番话,听得他瞪大了眼,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神教的规矩真是又麻烦又无聊,这个……”他迟疑一下才问“教主有权力改规矩吗?”
狄一垂眸,淡淡道:“影卫无权过问教务,也绝不能干涉教务,这种事,教主可与诸王商议。”
“是吗?”傅汉卿干笑两声“这个,其实,我只是不喜欢你们的脸,就这么简单。”
狄一抬眸,看了傅汉卿一眼:“教主,这确实很简单。”话音未落,他已抬起右手,五指成,直抓向自己的脸颊,破空风声,竟带金石之音,仿佛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躯的手,而是钢铁铸成一般。
他的动作奇快,但傅汉卿自从内力大成后,眼力远胜常人,普通高手的动作,在他眼中看来,都是略微缓慢的,所以这一动作,看得十分清楚明白,同时更看到,其他所有影卫,虽然略慢狄一一步,却都一起出了手,
有人拔短刀,有人亮匕首,有人手里抖出的是一蓬极小的飞针,但无一不是攻击向自己的脸。
傅汉卿吓得大叫一声:“不要。”
这一声叫,是他情急之下,自然而然,运内力喝出,其威力,竟是比正宗的狮子吼还要厉害。
一来他是教主,他的命令必须被执行,二来,这一声喝的威力太大,其他影卫,不是一呆,就是一怔,手中招式不是顿住,就是抛出的暗器失了力道。
只有狄一,因他出手最急,最快,力道最猛,虽说他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但他自己出手攻自己的脸,攻击距离太近,用的又是全力,等听到傅汉卿的喝斥之声时,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他来及时收势或卸力了。
然而,傅汉卿在大叫之时,也同时一手猛得格过去,正好格向狄一的手和脸之间。
傅汉卿的轻功内力俱佳,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出手速度还是说得过去的,这一把格个正着,血肉撕裂的声音立刻响起,鲜血迸溅中,狄一的五指如刃,竟已深深插入傅汉卿的手臂,生生穿出五个血洞来。
狄一脸上刹时变色,他没料到傅汉卿会出手阻拦,更加料不到自己可以一抓把武功高得惊人的傅汉卿抓成重伤。
然而心中再震惊,手上却丝毫没有迟缓,右手飞速一拔,反指连点,傅汉卿的臂上数处穴道已被他封住止血,然后反手微托,轻柔地托住傅汉卿的手,靠得最近的两名影卫疾趋而近,一人探手,已自怀中取出一包金创药,小心地洒了下来。另一人见药已上好,立刻为傅汉卿包扎起来,二人动作都轻柔舒缓,傅汉卿甚至还来不及感觉到痛楚,手臂就包扎好了。
一切动作都迅疾而无声,几乎是几个眨眼之间,就已结束。
傅汉卿有些愣得摸摸自己的手臂,怪不得他们自称教中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好呢,办事效率好象真的是很不错的。
而这时,所有影卫都伏拜于地,包括刚才略有不逊的狄三。
狄一的声音阴郁冷肃:“我等失职令教主受伤,请教主责罚。”
傅汉卿摇摇头:“我受伤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的决定。刚才你出手太重了,我怕用内力护身,会把你的手臂震断,就卸掉了内力。”
“不能保护教主,已是影卫的耻辱,更何况亲手伤及教主。”
傅汉卿很郁闷得摸摸鼻子,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谕:“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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