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看,偷得浮生半日闲,出去找棵枝叶繁茂,不易为人发现的大树,跳上去睡懒觉,没想到却让张敏欣给吵得头晕眼花。
卢东篱自己翻看记录,极为认真,一旁还备着笔墨纸砚,他一手持文案,一手执笔,每每有什么想法看法,便在一旁仔细记录下来。
正专注之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却见风劲节抱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不由愕然问:“你怎么了?”
风劲节也不答话,闷闷地在卢东篱面前坐下,抬头有些恨恨地望他一眼。
因为在心中恼恨卢东篱给自己带来的烦恼,这一眼,望得颇有些恶毒。卢东篱身上一件恶寒,怔怔望着风劲节,努力地思考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而不自知。
风劲节咳嗽一声:“东篱,我有件事要问你。”
卢东篱难得见他问件事还这么正经宣布,也不由正襟而坐:“你问。”
风劲节肃然望着卢东篱,半晌才道:“如果我和你的夫人一起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话音未落,脑海里已传来椅子倒地时的巨大响声,以及张敏欣的疯狂大笑:“你,你,你。天啊,这种问题你都问得出口。这都是俗套到恶俗,老套到可笑的问题了,我的天啊,劲节啊,我的好同学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风劲节不动声色,任她肆意嘲笑,只是死死盯着卢东篱,等他回答。
卢东篱的反应虽不象张敏欣那么夸张,不过也笑了起来:“劲节,这是什么玩笑?”
风劲节耐住性子道:“不是玩笑,你回答我。”
卢东篱敛了笑容,认真看他好几眼,见他神色中确无玩笑的意思,几乎就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了:“这个,你昨晚没睡好吗?还是生病了?”
风劲节叹口气,翻个白眼,知道若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很难让卢东篱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只得道:“这只是一个有趣的说真话的游戏,我可以用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来问你,而从你的答案中,推断出你的某些喜好啊,习性啊什么的。”
卢东篱不解地说:“可是,我的喜好、习性你全都知道啊。还要推断做什么?”
风劲节怒视他:“我只不过想玩玩,想试试这个推测方法是否有效,这个游戏是不是好玩。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吗?”
卢东篱怔怔地点点头,思索一下,又道:“不可能啊,你水性好,我不会水,你和我夫人掉到河里,我肯定是请你帮我救我夫人的。”
随着脑海深处的疯狂大笑声,风劲节气极败坏得一拍桌子,瞪大眼盯着卢东篱:“这只是游戏,不考虑合理性,你只要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和你夫人同时陷入了危脸,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有能力救我们当中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你救了一个,另一个一定会死,那么,你会选择救哪一个?”
卢东篱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哪里这么多不知道为什么,这实在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风劲节再次拍桌子:“我说过,你别管可不可能,你只要回答就是。”他顿了顿,复又道:“一定要说真话,真心真意地回答,你要当我是朋友,就不许随便编一个答案蒙我。”
卢东篱怔了一会子,这才有些茫然地点点头:“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骗你。”
“好,我和你夫人一同遇难,你救哪一个。”
卢东篱慢慢地放下手里的演习记录书册,低头沉思起来。
风劲节知他的性子,便是游戏行为,只要他答应了,就一定会认真回答,而绝无可能随意应付一个答案。
他必然是在心里,真正设想这样的情境,并去分析自己可能做的选择。
这个游戏问题,古往今来,有很多人提过,问的人,说来都轻松,答的人,大多也带些随意和玩笑,可要真是设身处地去做这种设想,真正去选择,去面对,那必是刀戮心头,血肉淋漓的痛苦。
所以,风劲节虽然被张敏欣气得跑来找卢东篱问这种疯狂问题,可是,看着卢东篱的脸色,渐渐黯淡,神情渐渐沉重,眼眸中,渐渐升腾起痛楚之色,连风劲节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真是的,人家好端端一个心地坦然无私之人,自己凭什么为了张敏欣的疯子行为,而用这种问题来折磨他。
卢东篱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风劲节觉得自己都有些僵硬了。汗水在卢东篱额上密密麻麻地渗出,慢慢地滚落下来,胸膛因为某些过于激动痛楚的心绪而有了明显的起伏。
风劲节几乎都要跳起来喊,你不用回答,这不过是个玩笑时,卢东篱终于开口了。
“我会救你。”
他抬头,惨淡一笑,神色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凄凉悲痛。
张敏欣又再次尖叫起来:“看吧看吧,他果然把你看得比他的夫人更重要。”
风劲节冷冷骂一声“无聊”,这才用出奇平静明澈的眼神望着卢东篱,再问:“如果我和皇上一起险入危险,你只能救我们之中的一个,你救谁?”
这一次卢东篱答得极快,神色也十分轻松:“当然是皇上。”他略带责怪得望望风劲节,“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风劲节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卢东篱啊卢东篱,这的确是你会有的回答,这果然是所有的忠臣义士,正直君子必然的回答。”
他大笑着回头就走。
卢东篱愕然问:“你问完了,你的推测呢?”
“我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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