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更别提眼下一群士兵了,人人发出惊呼之声,漠沙族的一干人,看他的眼神,基本上就和看神仙差不多了。
只有卢东篱不惊不动也不出声,只是眼神凝重地望着风劲节复又从半空中落下马背来。
风劲节气也不及喘一口,就又疾又快地说:“陈军没有绕过漠沙族来攻击定远关,因为他们直接攻击我们来了。”
“不可能。”在场的漠沙族人同时脱口惊叫。
长老苍白着脸,大声喊:“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军队通过我们的防线和巡查,我们却一点也不知道,这绝不可能……”
风劲节淡淡道:“我亲眼看到了。”
此言一出,在场大多数人,都已脸色苍白如纸。
他们这一行人加上漠沙族的长老随从,也不超过三百五十人,而且赶了三天路,人困马乏,异常疲惫。在这种情况下做战,基本上没有一丝胜利的可能。
卢东篱沉声问:“多少人?”
“据我目测,估计有五千,而且正以最快的骑兵速度向我们接近。”风劲节又疾又快地道。
五千名陈国军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行军的前方,而且,正好赶在他们兵力异常薄弱,根本没准备打仗的时候出现,这种事情……
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很自然地望向漠沙族人。
士兵们沉默着同他们拉开距离,举起武器。
风劲节至此神色仍是平静的:“他们应该是早知道我们这一行,所以在此截击,不过,可能他们本来的打算是捉住一位将军,现在……”他竟仍有心情,对卢东篱笑笑,“有位元帅撞到他们手掌心里了。”
虽是做说明和推测,但他的语速却快得惊人,可是话音还没有落,漠沙族的长老已是大叫出来:“不是我们。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们……”这个老人,惊慌得不知道如何表明自己的清白,表明全族的清白,他望向风劲节的眼神,几乎有点怀疑了,他们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查觉到啊。风将军怎么就知道有陈国的大军来了,他真没看错吗?
只不过,在漠沙族人心中,风劲节威望很高,所以长老才不敢把心中的怀疑问出来。
就连其他士兵,神色也多有些犹疑之色。与其说是他们不相信风劲节,不如说是他们那希图侥幸的心理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而情愿加以怀疑。
只有卢东篱毫无半丝疑虑,风劲节说的话,再惊人,再不可思议,再不合理,他也从来不会怀疑半分。
他目光凝重地扫一下眼前几百人,才放眼向四周望望,就算他从来没有打过仗,也知道,这一场交锋,战则必一败涂地。
如果是山林或城镇之间,人数少,还可以借助地形优势,巧妙做战,再不济,藏身,或逃离还是很方便的。可是,这里是茫茫沙漠,一望无际,全是黄沙。任何陷阱,突袭,布伏都无法施用,就算是逃跑,四周无限荒漠,没有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整个人暴露在后方的视线范围内,一旦被他们追到射程范围内,就只能当活靶子。
心头正一片冰冷,耳边听到风劲节淡淡问道:“东篱,愿意和我死在一起吗?”
卢东篱震了一震,回首望去,却见风劲节已然策马与他贴在一起,彼此气息相闻,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几乎已占据了他整个视线。
他心头一阵怔愕,一阵怅惘,也略带一些悲凉,不觉定定得望着风劲节,怔怔得点点头,轻轻道:“我愿意。”
风劲节也点点头,忽然叹了口气:“可惜啊……”
话音未落,卢东篱忽觉头上一沉一痛,耳旁隐约听到风劲节漫不经心道:“我不愿意。”最后一刻闪过脑海的念头是,这个混蛋,每次都用这一招。
风劲节一把扶住卢东篱从马上软倒下来的身体,喝一声:“大宝。”
王大宝策骑靠近过来:“将军。”
“你和小刀一起,带上二十个人,护送大帅回去,一路全力策马,不要停留,不要回头,大帅若有不测,你们自己把人头砍下来复命。”
风劲节吩咐地飞快,而王大宝也立刻低头领命,无论他是否明白现在的局势,应命之时,也绝无半点迟疑。
风劲节平时虽也常与下属说笑打闹,但此时说出来的话,就是战时军令,半点折扣打不得,也不会给人一点时间去犹豫疑问。
风劲节复又对漠沙族长老道:“你派一半人,跟他们一起快马加鞭地回去,将来打起来,在沙漠上行军,我们也许会仰仗你们做向导指引。”
长老苍白着脸颤声道:“将军。”
风劲节又是一笑:“临敌本应同心协力,岂可自生猜忌,想来是陈军用了什么诡计,避过了你们的巡查。我们赵国与漠沙族本是兄弟至亲,怎么可能会互相出卖伤害呢。陈人若想借此离间我们,那他真是打错算盘了。”
话虽是淡淡一句,却叫这一干本以为受到猜疑,必会被杀的漠沙族人感动至极。
长老立刻挑选出一半精干之人,随王大宝和小刀一起,护送卢东篱快马逃回定远关,自己则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大声道:“风将军,我和你们一起誓死抗敌,为卢元帅拖住敌军。”
“不,长老,等会儿我们吸引住陈军注意力之时,你们的人,要从另一个方向,尽量逃离,把这件重要军情报知给你们的族长,陈国大军来了,只怕他们不止要对付定远关,也不会放过你们漠沙族,事关你族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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