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方式。
我们那么渴望结婚,渴望能够得到社会的认同,但是我们心里又很清楚,在中国我们永远只能算做同居者,我们没有红色的结婚证,不会得到法律的认可。老二看着我,他表情认真:“古时候的人们不就是拜过天地以后就是正式结婚了吗?我们也来拜天地!”
这天深夜的仪式,在我脑子里深深的刻了痕迹。我们对着苍天,对着月亮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过了这个生日,我三十二岁,三十二岁这天,我和老二像孩子一样执着地用我们的方式,宣告着我们的爱情,可是在头碰着地面的那一刻,我突然很难过,难过的让我几欲落泪,看看这窗外的世界,这么多的光亮,这么宽广,却容不下我们简简单单的爱情。
这天晚上我们抱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跟老二告别后,我就去上班,到了单位,将桌面收拾了一遍,看了看今天的工作安排,正要准备开始工作,电话响了,拿起来看是哥哥的电话号码。这么早,大哥有什么事吗?
我接起电话:“大哥?”
电话那头传来伯母的声音,我听到她的声音在打颤:“得鹏,伯母问你个事,你得老老实实跟我说。”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紧了紧:“嗯,你说。”
伯母问:“你是不是没女朋友?”
“怎么突然问这个?”
伯母声音有些沙哑:“是不是?”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是。”
伯母吸了口气接着问:“你这些年跟…跟男人在一起?”
我沉默了,没有说话。
电话里伯母开始哭泣:“为什么,老单家这是怎么了啊……”
我握着电话一动不动,心里一直担心的那把刀终于斩了下了。
哥哥接过电话:“小弟,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问他:“谁?”
哥哥:“老家的亲戚,他说他家的孩子亲眼看到的,是不是?”
我突然想到在哈尔滨读书的小弟,想起上次带他跟老二去吃饭,想到这些我一下子明白了。我无力再说什么。
电话里哥哥说:“现在别说这个了,他们今天大早上来咱家闹了。”
“闹什么?他们凭什么闹啊?”
“这些你先别管了。以后再说。”
电话那头哥哥匆匆挂了电话,我的心却提了起来。这么多年都平平安安,他们现在又去家闹事了,家里只有大哥一个,伯父老了,伯母刚才哭的那么伤心,家里还有小外甥和嫂子,我实在待不住了。自从早些年父亲的事以后,我们这一支的单家就受到整个家族的排挤,现在他们又寻得由头开始闹,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我实在待不住了,想到家人正在受委屈,我只想立刻回去,我的事由我来承担。
跟老板请假,匆匆给老二打电话,没有告诉他原因,我只是说伯母身体不舒服,我回去看看。老二听了让我别急,回去有事给他打电话。我也顾不得太多直接买了机票就走了。
到了市里,坐客车到村边的公路,沿着弯曲的小路,经过村头的枯井,一路疾步,到家已是傍晚时候,院子里凌乱不堪。推门进去,伯父伯母低着头坐在凳子上,他们的背影那么苍凉。我叫了声伯父伯母,他们抬起头看我一眼,伯父站起来,他走过来看着我,使劲打了我一巴掌,然后他抱着我就哭了。伯父老了,他的身体变得又瘦又小,我听着他喉咙里的呜咽声,整颗心都碎了。伯母也抱着我哭,我抱着他俩心里难过不已。
鼻子浓重呼吸困难,我问:“大哥呢?”
“在隔壁屋里。”
出去打开隔壁屋子的门,嫂子正在里屋给大哥包扎头上的伤口,小侄子的眼睛里充满恐惧,我仿佛突然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我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嫂子抬起头看到我,忙擦了擦脸:“德鹏回来了?”
我咬着牙问:“怎么伤的?”
大哥抬起头,他的眼里满是血丝:“我没事。”
嫂子看我到家,忙领着小侄子去厨房做饭,只留我和大哥在屋里。大哥坐在床上看着我:“德鹏,你…你怎么会这样?”
我深呼吸,没有说话。我和大哥就这么坐着,沉默无语。
晚上吃饭时候,一家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难受。过了许久,伯父叹气:“老单家啊……”
我回家的事家族的人很快都知道了,又来我家吵闹,最后吵闹的结果是要迁祖坟,将这一支单家的祖坟单独迁出去,伯父的手一直再抖。我将打伤大哥的亲戚告上了法庭,反正也没什么亲戚感情可言,那就彻彻底底闹掰吧!因为我在家里要待很久解决这些事情,给老板打电话请长假,看我平时工作勤谨,老板也准了。老二也打电话来问出了什么事,要不要他过来?我说不用。其他什么也没告诉他,只是说我可能要待很久才回去。
出柜后,我们家里每个人都沉默着。在这个小村子里,我的事就像空气一样传播,人们都再说:杀人犯的种能好吗?我听了也不想再去打架,太累了。伯父伯母的身体愈发差了,我看到他们苍老的眼睛里时常带着泪光,心一阵一阵的疼。迁祖坟那天,伯父跪在地上说自己不孝,哥哥哭了,我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周围看热闹的人就那么看着我们的悲伤。
我有时候再想,我活着是不是就是家人的累赘啊?我不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却还要他们忍受别人的嘲笑。
家里的事情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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