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展骏:那是用来通下水道的管子。
温珈言:哦。挺,挺好用的。
展骏:滚去洗手!!!!!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展骏招呼洗手完毕的温珈言坐下。对于自己的性向,他一开始并没有向温珈言坦白,因为当时没有预计着要一起住,所以这种事情不说比说了好。后来他搬了回来,相处起来非常顺,他也就忘记了,或者说故意没有提。
但今天薛景烨说得那样恶心和直接,要是没有个解释,他觉得对不起捞根棍子就冲下来站自己身边的温珈言。
那个,一直没有跟你说清楚,先道个歉。我是同志,刚刚那个是我的展骏犹豫了一下:ex?他们之间又没有情感交流,只是火包友,前火包友。
温珈言隐约感受到房东要跟自己说些正经事,于是正襟危坐在一旁,听到同志的时候瞳孔略略放大,随即眼神立刻柔下来,温和地扫了扫展骏的双目,而听到前火包友一词的时候表情扭了扭。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展骏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说出来之后略略松了口气,整个人都顺着沙发窝了下去,要搬出去的话,违约金也不用赔了。恶心到你,挺对不起的。
温珈言坐在身边没出声。展骏闭目等了一会,他想到薛景烨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在心里揣摩他是认真的还是说来挽自己面子的。
展哥,你们十年了?温珈言突然小心翼翼地发出声音。
展骏猛地睁开了眼。他想看看温珈言现在的表情,又害怕看到怜悯和同情,于是直直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一片灿白,留着些许经年的痕迹,打开了的窗户有舒服的晚风缓缓灌入。他前一刻的混乱和愤怒似乎都被温柔而奇妙的某种东西抚慰了,连带他接下来开口的语气也温柔下来:是我单恋了那个人十年。
温珈言不是王钊君,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展骏以为十年会说得很长很久,结果不到二十分钟就过完了。他说读高一时他坐窗户旁边,正对着高三某个班的门口,有个很高很帅的师兄老是靠在门口,拽拽地跟人说话。他说高三的时候那个复读两年的师兄到自己班上来了,刚好坐自己后面,那时才真正认识起来。他也说了那副被丢弃的耳机,还有填报志愿的时候偶然得知薛景烨的父亲用钱把自己儿子塞进了某所知名大学的三本学院,而那所知名大学正好是自己的第一志愿。展骏雀跃了一个暑假,一面跟自己说你想多了不可能的一面又对自己说也许薛师兄是知道我填了那里所以才然后说到了大学,说到自己鼓足勇气的表白在第二日沦为校内轰动的笑柄,说到自己的奖学金资格差点因此被刷下来而班主任为他奔波恳求王钊君陪着他上课吃饭,生怕他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温珈言一直默默地听,除了一些必要的词语之外几乎没有插过任何话。展骏越说越顺:薛景烨追到了谭晓路,他毕业后签了单位顺利工作却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薛景烨的事情。一年前展韦给他边打电话边哭,说自己赌钱输了二十多万被人打得快死了。王钊君当时刚好要奉子成婚,买车买房之后只能借给他五六万,他绝望得打算将房子卖掉换钱还债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薛景烨。薛景烨难得好声好气地问了他几句最近好不好怎么瘦了那么多,他又感激又欢喜,一时没收住就说出了当时的困境。
展骏始终记得那一日在空寂安静的咖啡厅里,薛景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露出的那个了然、鄙夷、蔑视和高傲的笑容。
他问:就是想借钱对吧?你有得还吗?你有得还还怕别人不肯借?
薛景烨说得一阵见血。展骏事业刚起步,没有什么资产,这是他无法顺利借到钱的一个重要原因。正踌躇间薛景烨又轻飘飘说了句:晓路没回国,我身边想要个干净的人,要不你跟着我,我帮你还。
渣渣!温珈言终于发出了一个弹幕。
展骏笑笑:渣攻总有贱受配。
配?呸!愚蠢的渣渣!温珈言又增加了一个。
展骏吐出一口浊气。十年的事情,二十分钟,也不过如此。没错!愚蠢的渣渣!高考的时候最低的卷面分才21分,所以他复读了两年啊。展骏觉得心情舒畅了,总裁的智商不是一般都200+么?薛景烨这是长歪了。
温珈言默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心地说:展哥,你鄙视复读过的人?因为你跳级所以你鄙视复读的人?我也复读过啊,我不蠢而且也不渣
展骏:不是说你。这个时候你只要附和就好了。
温珈言立刻狗腿地附和:愚蠢的渣渣!长歪了的渣渣!找上门来了是讨骂呢!让他心塞!让他心塞!!!
低标准的展导对演员温珈言的浮夸演技表示了认可。
笑了一阵之后,展骏摸着自己的下巴慢慢说:那你说,这么蠢的渣渣,怎样才能让他心塞呢。
邪恶的展导和狗腿演员温珈言立刻在美好的夏夜气氛中展开了十分黑暗的战略部署。
9.一万五啊一万五
接到纪文的电话,展骏一点也不惊讶。
纪文在电话里的语气听着很不快活,展骏心里明知道他为什么不快活但是又不能明说,十分挣扎,只能连续安慰:有什么事情要多说,多沟通。
你的事情解决了吗?是靠沟通解决的吗?纪文殷切地问。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认识的同道中人也只有展骏一个。
展骏立刻切换角色,把自己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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