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幼稚吧你还不信。”穆霖珏摇上车窗,直接开了出去。
……
回家的路上,靳程鲤还对今天的舅舅十分感兴趣地问东问西。
贺昉其实不是很了解程东元,只能很敷衍地回答,还好靳程鲤今天吃得有些多,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等红灯时,贺昉看了一眼靳程鲤,闭着眼睛,睡颜很是恬淡。
……
程东元一坐上车,穆霖珏便蹭过来,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帮他把安全带系好,嘴唇轻轻擦过程东元的嘴唇,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程东元睁大眼,有些愣愣的。
穆霖珏看着他的眼睛,禁不住轻轻吻上那双永远让自己狠不下心的眼睛,半晌不肯离开。
“怎么?”程东元闭着眼,薄薄的眼睑其实很敏感,几乎能感受到穆霖珏唇上细致的纹理。
以这种暧昧的姿势来帮他系安全带,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还是自己被他“包养”的时候,程东元心里想着,其实那段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甚至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才算自己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不用担心靳程鲤,因为他在学校老老实实学习,成绩不说好,也算是良;不用担心钱,因为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用担心仇家或者债主来追杀,因为穆霖珏早已经帮他打点好了一切。
自己只需要每天诚惶诚恐地等着穆霖珏回来,当个殷勤的小跑腿儿、暖和的小抱枕和甚得人心的床伴。
穆霖珏很温柔对于那件事,程东元从最初害怕会有那什么虐待到后来在床上的随心而“动”,穆霖珏从来都是温柔以待,如护珍宝。
只是后来……
是谁太贪心?程东元说不清楚,他深知他和穆霖珏之间已经有着深不可逾的鸿沟,可是他说不出口也没有资格说,他等着穆霖珏来说,可穆霖珏似乎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一如既往,又或许他在顺其自然,等待鸿沟自己修复。
可程东元知道,这条鸿沟正在逐渐增大,他和穆霖珏都站在彼此那一边,遥遥相望,摇摇欲坠。
好一会儿,穆霖珏才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看着前方,驶车离去。
车内一片静默。
程东元看向窗外,以前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过啊,只不过那时自己沉浸在害羞激动兴奋又不好意思的情绪里不敢开口。
而现在呢?
车窗里映出程东元微勾的嘴角和嘲讽的神情。
穆霖珏是个胆小鬼!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愿意陪你去法国?”快要到家时,穆霖珏突然开口问道。
程东元摇摇头,“你没有说过。”
穆霖珏眼神冷下来,“那你说这个的意思是,想让我陪你出去玩?”
“你很忙,”程东元直视前方,“也没有这个必要。”
“……”
“吱——”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穆霖珏突然一个急拐弯,朝家的反方向开去。
程东元一个猝防不及,脑袋撞在车窗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听这声音,大概立马程东元的额头上就会起一个大包。
程东元被撞得眼前一黑,冒了几个小星星,然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穆霖珏不打算回家了。
被撞的地方阵阵抽疼,程东元咬着牙不吭声,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心里不可抑制地还是冒上了些许委屈。
穆霖珏瞟了一眼程东元,最终还是把车速放慢,又慢慢拐弯,还是准备回家再说。
程东元喉咙哽得难受,一回到家,就冲进卧室的卫生间,准备先洗把脸。
出来的时候,穆霖珏坐在沙发上,前面摆了一个药箱,看程东元眼眶红红的,就知道自己有些过分。
他把卧室的温度调高了些,站起身,看程东元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直直朝床上走去,倒在上面。
穆霖珏有些无奈,走过去,放软声音,“对不起,小幺。”
药膏还在穆霖珏手上,他自觉地开始给那个大包擦药,果真很大,穆霖珏手上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但还是能看见程东元眼中的痛楚。
程东元受过比这更重的伤,甚至差点死掉,那时什么也没有,自己还不是咬断了牙齿挺了过来。
这才过了没几年的好生活,自己就这么娇气了,这点痛还能把眼泪给逼出来?程东元把眼睛闭上,心里不断鄙视着自己。
擦完药,穆霖珏将药箱收好,程东元还趟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他走过去,抱住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小幺。”
“你指的哪一件事?”过了一会儿,程东元开口道,声音淡淡的,像是没有任何情绪,又或许是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制在这一句话里了。
哪一件事?
人的一生很长,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或大或小。
这些事在不经意之间或许就会产生蝴蝶效应。
穆霖珏抱紧了程东元,不答话。
“穆霖珏是个胆小鬼。”
过了很久,程东元声音轻轻的,穆霖珏几乎以为这是他在说梦话,抬眼一看,程东元也看着他,眼神清明。
“胆小鬼。”
程东元嘴唇微启,对着穆霖珏轻轻吐出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疏导
三天之后,贺昉带着靳程鲤踏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程东元非要赶着来送行,拉着靳程鲤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
靳程鲤只对程东元有一个要求,希望他能好好照顾小咪。得到程东元拍着胸脯的保证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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