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何人系铃何人来解罢了。他知道,这一直都是程东元心中的一个心结。
贺昉沉默纯属是因为大家都沉默,他不知其中原委,但看这形势也不是什么春光灿烂型的,只好沉默。
穆霖珏面上并无表情,眸子里亦是无波无澜,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将酒杯递给靳程鲤,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靳程鲤接过酒杯,声音淡淡的:“我舅舅可跟我不一样,你的‘对不起’分量太轻了。”
穆霖珏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穆老爷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靳程鲤神情温和,好似局外人一般不招惹一身腥臊,但他知道靳程鲤肯定知道什么,他严肃地咳了咳,“小东西,还走不走这一圈儿啊?”
贺昉也不好得罪穆家长辈,摸了摸靳程鲤的头,便让他去了。
穆老爷子和靳程鲤便又慢慢走到了花园,花园里也有些人,想过来拜访老爷子,又看老爷子似乎在身旁的年轻人谈着事情,又不好打扰,只好能闪则闪。
穆老爷子看着这一片被精心打理过的花园,即便是在冬天,亦是梅香扑鼻,映雪输暗香。
“小东西,小元最亲近应该是你了吧?”穆老爷子开口问道。
靳程鲤不答话,等着穆老爷子的下文。
“他们俩的事儿你多少都该知道点,我这个长辈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穆老爷子语气沧桑,“不说其他,单是人生阅历也是丰富许多,经验那也是必不可少的,必要时能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少的建议啊。”
一番话说得苦口婆心,靳程鲤在心里默默黑线,说白了就是您老人家想听八卦罢了。
但是靳程鲤还是理了理思绪,以一个旁观者回忆当初的事情。靳程鲤温柔但是再是理性不过了,尽管程东元是他舅舅,但在他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初两人皆是有错罢了。
这也是老爷子欣赏他的一个原因,重感情但绝不失去理性。
讲个故事嘛,哪里来的那么多伤春悲秋、是非对错?
作者有话要说:
☆、慕程
被穆霖珏包养之前的那几天,程东元感觉自己每一天都生活在炼狱,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只是因为自己反悔,将靳程鲤和卖靳程鲤的钱,虽然不多,但还是一起带走了。
现在却只能带着靳程鲤和钱躲在一间郊区的小屋子里,原来的小屋被发现了,已经不能再住,这间郊区的小屋子是程东元很早以前发现的,没有人来,但是一直像是有主人一般,有床有桌的,东西还比较齐全。他们每隔一周就要在深夜时走很远的路到一个24小时便利店去买东西做补给。
那钱程东元一直很谨慎地用,因为自己身上是真的没钱,可这钱毕竟是昧良心的钱,他不好意思用,可是更舍不得死。
他自己也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就走错了路,走了比往常更久的时间,但始终都还没见到那个小便利店时,他才隐约察出不对。
在认路方面,他一向不如靳程鲤。本来他也只去过一次便利店,平日都是靳程鲤去的。可是靳程鲤已经连续两天一直发着低烧,也不知道便利店有没有最常见的感冒药,总之今天是程东元去买东西。
尽管靳程鲤还给他画了一幅地图,仔细讲解了怎么走,可便利店真的很远,程东元听到后面几乎是不可抑制地走了神,然后现在就是走错了路。
他发现不对时,只好按着刚才自己走过的原路倒回去,可是走着走着,倒回去的路也走错了。
程东元愣了很久,才承认自己的确是迷路了。
深夜一两点,程东元抱着胳膊在街上走着,没有手机,看到了一个破烂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打电话的电话亭,程东元又发现自己身上只有百元大钞。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这百元大钞能变成一元硬币。以前他都是倒过来想的。
靳程鲤那磨人的小崽子还发着烧,他们昨天就吃光了最后一点面包,本来想着晚上就可以出来买东西了,哪里想得到,程东元居然迷路了!
在电话亭下面蹲着,程东元又饿又冷,正反思着自己这一生怎么如此悲催的时候,一声车鸣吓了他一跳。
程东元被车光刺得睁不开眼,但在那瞬间他就反应过来,起身就跑。
“你跑,我马上就把这小子给他们玩儿,”身后声音懒懒散散的,“玩儿死算在跑了的舅舅身上。”
程东元停住脚步,转过身,靳程鲤一张小脸通红,被人提着领子,两眼无神。
程东元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给找到,还差两天才一个月,但是那个酒吧经理可不这么想,“程东元,a市是再找不到比你会躲的人了。”
程东元扯扯嘴角:“五哥,你是抬举了,这人外有人呢!”
五哥点头,“唔,对啊,所以我找到你了。”
程东元:“……”你倒是不谦虚。
领子被提着很不舒服,靳程鲤难受地哼了一声。
五哥转过头:“哟,这么会叫?尤物果然就是尤物嘛!”
程东元脸色有些难看,知道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了,搓了搓手,强撑着谄笑道,“五哥,我们说我们的事儿,关小孩儿屁事儿啊!”
“诶,这话说的,”五哥“啧”了一下,“我和你说的还偏偏就是这小孩儿的事儿,放了他,那我找你干什么?”
周围几个人哄笑起来,眼神有些暧昧地看着脸蛋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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