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看着,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崔承比秦士森高不少,由上而下的目光炯炯,秦士森从崔承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觉得莫名地不自在,两个大男人,离得似乎太近了。
就在秦士森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正想要退开的时候,崔承嘴角一挑,没说话,起身拿着那套茶具拆包装去了。
第17章
崔承从厨房出来,端的是另一套j-i,ng致的白瓷茶壶茶杯,“新壶要开壶之后才能用,一时半会儿下不来。今天咱们喝茉莉毛峰,紫砂也不合适,用这套吧。”
“原来如此,是我外行了。”秦士森已经坐回了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崔承从茶盘里拿了一个一钱的小纸包,解开结绳,将里头的茶叶全数倒进细白的壶中。
见秦士森看得认真,崔承微微一笑,又解开一个,递到秦士森手中,“闻闻。”
秦士森把头低下,一个个三片叶的毛绒绒的嫩芽和干白的花瓣儿挤挤攘攘地在一起蜷缩着,他没有刻意深吸气,一股茉莉花和新鲜茶叶炒制过后的香结合,一丝一缕主动蹿进他的鼻孔。
秦士森赞许地点点头,“嗯,顶级的。”
“看来咱俩有个共同点,都是‘狗鼻子’,对气味儿很敏感。”崔承笑着把这一包也倒了进去。
“就看你的手法和讲究劲儿,我不如你。”不是秦士森自谦,而是他打心底觉得崔承在很多方面都胜过自己,这个男人总藏着能让他惊喜的手艺。
水开了,崔承把开水倒进一个大玻璃杯中,稍等了几分钟,才把凉至八十来度的开水注进装有茶叶的壶里,热水一浇,茶香从壶嘴和壶盖的孔拼命往外溢,清新扑鼻的香味掩都掩不住。
粗砺的大手在泡茶的时候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毫不违和的灵活生动。崔承给秦士森先倒了一杯,纯白透亮的骨瓷小杯里盛着浅绿色的茶汤,他尝了一口,淡淡甘甜的滋味在舌尖萦绕,茉莉花香沁人心脾。实际上,秦士森以前从不喝花茶,看来这个小习惯从今天开始要改了。
崔承也抿了一口茶,对于他来说,喝好茶是次要,看秦士森微眯着眼的享受的样子才是主要的。
崔承没有打扰秦士森,只在需要的时候把小杯斟满,不时聊几句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他费尽心思地想让秦士森适应,并且喜欢上在自己家坐着休息的感觉。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静,崔承一见来电显示是江颐,头顿时一个比两个大。尽管他清楚地明白秦士森对自己超出友谊那条线的情感一无所知,但他还是觉得在秦士森面前接一个爱慕自己人的电话有些别扭,往他脸上贴金的说法就是,跟偷情没区别。
崔承还是当着秦士森的面儿接了,如果不接,不保准江颐那孩子下回见了他又会怎么哭怎么闹。
江颐的声音出奇地小,好像怕被人听到似的,语气却很着急,“哥我这回可被你害惨了!”
崔承神色如常地问,“怎么啦?”
“还不是那个姓秦的!我提醒你别跟他走太近了,他可不是好人!”可怜江颐连秦士森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只是自作聪明地随口扯了个谎话为了让堂哥帮他查查这个人,哪知道堂哥查到了什么,几个小时后便通知他的父母把他关在了家里,不让他出门了。
这可把江颐郁闷坏了。堂哥轻易不c-h-a手叔伯的家事,如果他真开了口,江颐的父母一定为堂哥马首是瞻。江立衡说江颐可能交了坏朋友,必须好好管管,于是江颐立即被关了禁闭。
江颐万般不解,他立刻拿房里很久不用的备用手机给堂哥打电话,江立衡只说,“具体的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但是这个人身份和过往都不简单,你还是在家待两天得好。”
江立衡的担心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随便调查一番,他便发现这个叫秦士森的人很可疑。
世界如此之小,秦士森居然与他一样,同样毕业于a大!江立衡看秦士森有点面熟,是因为秦士森其中一个身份居然是济慈的最大股东,江立衡曾在报刊上见过秦士森的照片。
江立衡发现秦士森十分聪明,而且办事相当有手腕,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最引起江立衡注意的,是秦士森涉黑的生意和有案底的档案。档案中对他年少时期进看守所的原因描述得含糊其辞,最终给他的判定是误抓,却没有写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目前只知道事情发生在他高三毕业,即将进入大学的那个暑假。
很显然,有人人为地给他抹去了这段不光彩的经历。
陈年旧事不好查,那个年代网络不普及,入档全靠一张纸,随便更改扔了烧了也就没了。就以江立衡这样的背景,在a市有通天的本事也还得再花些时间和手段,才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江颐被他父母宠得凡事都不管不顾的,如果他想要跟个男人恋爱,也不能找个不清不白的人。毕竟姓江,江立衡不会放任他以身涉险,护着他是江立衡的责任,何况,江立衡和江颐走得还算近。
“堂哥……我发现,我不喜欢他了!”江颐有口莫辩,他更不敢说实话,若是堂哥知道被他的小把戏骗了,一定会让他死的更惨!“真的!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了,你让我爸妈放我出去吧!”
江立衡现在自然一点儿都不相信这只跟泥鳅似的小滑头,江颐还想央求什么,却被江立衡冷冷地打断,“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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