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赶车一边发愣,最后看着路两旁的麦田,叹了一口气,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遂收敛心神,一心想解决办法。
等到了县衙,见到时越后,韩小天将水渠的事说了,时越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最近,我也正在为此事发愁,今年明显比往年雨水少,除了开春下了两场小雨,之后竟从未下过,看来,要闹旱情了。”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老天爷不下雨,我们能怎么办?”时越继续道:“好在这两年咱们青山县储粮够,应付一年没问题。”
韩小天摇头:“不行,我的田不能出问题,如果今年减产,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那要怎么办?不行我让渠上专门给你留些水,相信乡亲们会同意的。”
“杯水车薪而已,”韩小天想了想,还是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打井你想过没有?”
“打井?不说不好提水,就是井水也不够用来浇地啊。”此时的井都是浅井,每口井用来生活用水还是绰绰有余的,但用来浇地,就远远不够了。尤其是闹旱灾的时候,有时候连喝的水都不够,哪能消耗到地里。
韩小天当然知道时越的意思,他上前一步说:“深水井,至少十六丈。”
“这么深?”时越看了韩小天好一会儿,又问:“你确定要打?”
“要,时大人帮忙找个业务熟练的,我先试试。”
“可以。”时越觉得先试试也好,万一成事,今年这旱情也好熬。
韩小天从知县回去,还是想着打井的事,在现代看来,用深水井浇地是平常,但那是有专业的打井设备,能机械钻井,还有水泵,能把水打上来。
在古代,不说能不能把水压上来,就是一个五十米的深井,都不知道能不能挖出来。
顾修远见韩小天一脸疲惫的回来,立即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韩小天心思不在,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过后才反应过来,是顾修远给他倒的水。
韩小天看了顾修远一眼,放下水杯,转身去了炕屋躺下,这一天下来,几乎把他的精气神掏空,也没有心思去想顾修远了。
顾修远攥着韩小天放下的水杯出神,娄西在客厅门口晃了晃,将一碗粥和一碟小菜放到桌上,示意顾修远给韩小天送去。
顾修远眼前一亮,端上碗筷就跑到炕屋。
娄北见状,耸耸肩:“公子经此一事,也要长大了。”
“你又什么好感叹的,要是别家的孩子,这个年纪早就懂事了,也就是韩兄弟,把公子惯的成什么样子了,他这样以后进了京也是危险,如今倒是歪打正着了。”
娄西也是感慨,要不是有韩小天为顾修远撑着天,就顾修远一个孤儿,早就能独挡一面了,要不说事分两面,有好就有坏,但从生活质量上来说,至少他活的开心自在,总算是好的多些。
只是,看齐大人对顾修远的态度,这个孩子总不会一辈子窝在这个小乡村,以后,总要面对风雨,此时经历一些挫折,也未必是坏事。
顾修远将饭菜放到炕桌上,看韩小天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就坐上前将手放到韩小天的太阳穴,轻轻揉按起来。
“哥,你累了一天了,吃些东西吧。”
韩小天舒展眉头,并没有睁开眼,任由顾修远揉捏,心中却是各种念头翻滚,要说他走的时候,是下着离开的决心的,到底敌不过顾修远的一个自残,可要这样就让他搭理顾修远,他也放不下自尊,他一个大老爷们,就这样被一个孩子拿捏住,以后还如何自处。
只好就这么不冷不淡的,顾修远心中难受,韩小天就更难受了,就算是他以前谈过几个恋爱,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啊,也是感情不深的缘故,那会儿多潇洒啊,一言不合直接分手,过后各不认识,可现在,分也不是,合也不是,他一个男人生生憋的比女人还优柔寡断。
韩小天叹了一口气,顾修远手顿了一顿,又继续揉按。他睁开眼睛,直视顾修远的双眸,那双平时总是闪着骄傲之光的丹凤眼,此时满满的自责和歉疚,看到他挣开眼,愣了一愣,最后又挂上了讨好的笑意。
“哥。”
韩小天捏了捏顾修远的脸蛋,此时他虽然还梳着包包头,但脸蛋已经没有肉了,尖尖的下巴偶尔冒出一根长出的胡须,他刮了刮那根胡须:“小远长大了。”
“哥!”只这一句话,顾修远差点就哭出来,他真的以为哥真的不打算理他了,这半天的时间,他不只心乱,还发慌,不下百遍的骂自己,怎么就听信了王启明的胡话,说到底还是对哥不够信任,对二人之间的感情承担不起责任,这样,还谈什么以后?
“哥,我以后只听哥的话,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韩小天看着只一下午就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顾修远,伸手将之揽入怀中,轻拍他的后背。
“小远,其实,你我分开也是好的。”
“不,我不要和哥分开。”顾修远将手环住韩小天,把脸埋在韩小天的胸膛,语带哭腔。
“你听我说,你现在小不懂事,长大了就该怨哥阻你前程了,我也不希望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最后却把我恨上,小远,你不是要考乡试了吗,明天哥给你收拾东西,你就启程吧,之后直接进京……”
“你是在赶我走?”顾修远推开韩小天,脸色憋得涨红,胸膛剧烈起伏,厉声尖叫。
这一下到把韩小天吓到了,赶紧给顾修远顺气:“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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