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在客厅里沉默,没有回应。
marvin手指敲击着台面,一边等水开,一边思忖着应该说点什么。
水开了,marvin还没有想好。
林肖看着marvin端了两杯水过来,他起身说道:“你喝吧,我喝点别的。”然后走向厨房。
marvin跟在林肖身后,看见林肖在厨房一侧的墙壁上按了一下,一道门弹开。原来这道门是刷了和墙壁一样颜色的油漆,所以和这面墙融为一体。
走进去,marvin才发现这竟是一间小小的酒库。
“林,你好厉害啊!”
marvin跟着林肖走进来,四下看着。
“还有温控系统。。。停电怎么办?”
“可以自己发电。”林肖自顾自的选看着。
“不错。”marvin走到另一边看了一会儿,拿起一支红酒。
林肖也选好了,顺手接过marvin那支。
“你喝这个?”
“不好吗?”
“甜。你喜欢就好。”
说完弯腰打开一个小柜子,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一盒盒烟丝。
“你自己卷啊?”
marvin猫着腰把头伸过去。
“嗬!”他从里面拿起一个小小的卷烟器,接着捏起一旁的成品,认真的嗅了嗅。
“香味很纯正。”marvin赞道,“你很讲究,这个储物间也是自己改造的吗?”
“只是喜欢做些手工。”
林肖淡淡答道,他拿起一盒已经卷好的香烟,又到厨房的抽屉里找出一个烟灰缸和两只酒杯。
等marvin也从酒库里走出来,他再把门关好,这下入口又和墙壁浑然一体了。
“拿什么配?”林肖醒上红酒,问道。
“没什么胃口。”marvin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林肖忙碌的背影。
“咸的吧。”
于是林肖切了几片捏起一片放在嘴里。
“干杯。”两人各自饮起来。
除了喝酒,林肖依然沉默。
marvin想了又想,说道:“这幅油画的作者知名度并不高。”
“那你为什么买?”
“那是因为。。。”marvin眯起眼睛细细回想,“因为这幅画的视角和我当时从酒店房间看出去的视角相同。”
“仅仅如此?”林肖似乎对marvin的回答不甚满意。
“还有一种抽离感吧。既像纽约,又不太像我去过的纽约。”
“呵。。。”林肖牵起嘴角。
“这个画家很少见。投资嘛,就像赌博,万一他哪天火了呢。”marvin又倒上一杯。
“他的画没什么交易的价值。”林肖喝光杯中的酒,把杯子推过去,marvin为他倒上。
“你对这个画家很了解?”
“他是我的父亲。”林肖眼也不抬,把酒一口气喝光。
“哦?”marvin扬起眉毛,再次把酒倒上。
“我父亲的英文名字叫on。”他指着油画角落里小小的碳笔字。
“中国名字叫林舟。”
“从来没有听说过。”
“33岁就过世了,创作期很短。”
“。。。心脏问题吗?”marvin小心翼翼的问。
林肖点点头。
“那你。。。还这样喝酒。。。”
“我的身体和这些都没有关系。”虽然喝了酒,林肖看起来却异常冷静。
marvin看到林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似乎有话要说出来,然而又没有。
林肖燃起一支香烟,缓缓吸了一阵,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徐徐说道:
“我的父亲是新加坡人,祖父母在新加坡经营旅行社,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因为爱好艺术的缘故,十几岁开始就满世界跑。家里虽然不赞成,但所有费用一应提供。后来我父亲在台北遇到了我的母亲。
“我母亲…生的很漂亮。”
“那你应该很像你的母亲。”marvin一手支着沙发靠背,缓缓喝下一口红酒。
林肖不做理会,继续说道:“我外祖父母家里,经营着一间很小的古董店。母亲很早就不念书了,在店里帮忙,慢慢学着做起艺术品买卖的生意。后来外祖父母过世,我母亲撑得很辛苦。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我的父亲。”
林肖碾灭手中香烟,呼出一口气,话又停了下来。
marvin生怕他不肯再说下去,便不动声色的拿起两支香烟,点燃自己的,然后把打火机递给林肖。
林肖将打火机在手中把玩片刻,重又点燃香烟,接着刚才的话说起。
“她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从此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想到的是我祖父母对我父亲常年在外早有不满,更加不同意他和我母亲在一起。而我,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出生了。
父亲主动向我母亲求婚,我母亲以为有了我,算是有了一张底牌,便和我父亲一起到新加坡。可是我刚生下来的时候,瘦瘦小小,身体又有病,并不讨祖父母的欢心。母亲渐渐失望。父亲在新加坡也无所作为。后来美国有一家画廊向父亲发出邀请,虽然祖父母一再阻拦,但我母亲却非常支持,于是我们一家三口离开新加坡,来到纽约。从此,算是正式和祖父母决裂。”
林肖说到这里,手中香烟已燃尽,好似戏剧一幕已终结。他略作停顿,继续说道:
“大都会的繁华,非常合我母亲的意,她游走在画廊和艺术品商人之间,算是帮我父亲打出了一点名气,仿佛一切都朝着她预计的方向发展着。但是我4岁的时候,父亲身体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严重影响到他的创作。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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