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赤红着脸说道。
「可是哥还是常常对我很好。」
我不禁怀疑了起来──是吗?
「我以前不是常被三年级的欺负?当时也是哥出手相救,我还记得你把学长打到鼻青脸肿,对他们比中指的模样。」
我想了下,好像真有此事,而且事後那学长……噗,似乎转学了,我也因此被记了个大过。
「拜托,你真的是笨蛋耶,就站在那边呆呆的给人打,我也是看不下去才帮你的啊!」唉,我看到我弟低着头被人揍被人踹,就觉得他实在是没用,哪有人这样乖乖站着被人打的啊!好歹要还个手才甘心阿!
「但你还是帮我了……而且你的眼窝当时也被他挥到一拳,整个发紫呢。」
「啧啧,那是老子失策,如果再来一次,哪有他挥拳的份!」我自信满满的说着,那次那卒仔学长还放话说要把我的手给砍断,第二天人就不知道死去哪了,打听之下才知道他迅速的办转学了。
「真是的,看到哥眼窝被打成那样,我真的很担心,下次还是不要这麽鲁莽比较好。」语毕,他竟然将手放到我头上,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揉着我的头发。
「不、不鲁莽你就、就会被欺负阿……」我支支吾吾的说着。
「我宁愿被欺负也不想看到哥被打伤。」这、这句话竟然会令我小鹿乱撞,我昂首,咬着下唇看向他,而他的眼神就像在调戏我。
忽然,他的手向下移,移至我的额头上,轻拨开了我的浏海,再轻划过我的眼窝旁,「当时被打伤的是这只眼睛吧?」语毕,他的唇就这麽吻上我的眼睛旁,我反射性的闭上了眼,感受着他的嘴唇覆在我眼睛旁的触感。
「佟……哲庆。」我双眼紧闭,脸颊红得不行。
但他并未停止,嘴唇滑到了我的眼角旁,轻吻了我厌恶的那颗痣,接着,他的嘴凑到了我耳边,低语:「每次和哥在一起,我都觉得快受不了了……」
正当我反覆思索这句话的意思时,他的手快速的绕到了我的背後,而他忽然重推了我一下,我身子自然也向前倾,当我意识过来时,我已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双手大力的拥着我,轻说:「我……不想再让你受伤了,对不起。」我双手悬空着,不知是该回抱还是就这麽呆愣着。
就这样犹豫了许久,我才轻轻的抱住了他。
「我……」欲言又止,我脑子乱得无法好好思考。
涌上心头的感觉到底是兄弟间的关怀还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我已经被搞得晕头乱向了。
※※※
我伸了个懒腰,一伸完懒腰,我便像个懒人一样倏的趴到了桌上。
李沛宇睨了我一眼,用着讽刺的语气说:「靠,累成这样,昨天到底做了几次?」一听到这句话,我没好气的坐起身子,瞪了他一眼。
「自己没几分钟就软掉了,还跑来笑我?真是个早泄男。」
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他脸色大变,彷佛我说对了。
「你、你、你──!靠,至少我不是被人压在底下的那个!」我看他急着狡辩,模样有些好笑。
「我、我、我──?我是男人,男人有什麽上不上,下不下的吗?」我就是不懂他在想什麽,我到底哪里像会被压在底下的?看清楚,前凹後凹,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掩住嘴笑说:「这你就不懂了,你就一脸受样,不是吗?」
我眉头深锁,一脸「兽」样?他妈的那是什麽?
他瞧我满脸疑惑,笑得更是得意了,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等你弟弟扑倒你後,你自然会懂。快长大吧,小妹妹!」
扑、扑倒?这词汇我在之前穿女仆装时,听见男生一脸猥亵的看着我们班女生,并舔着嘴唇说:「好想扑倒她们。」我想十之八九就是那意思了!
我踹了李沛宇一脚,「扑你个头!」
他则是不识相的继续说:「我有预感那一天不会太久的!请务必跟我说被压在下面的心得如何。」
我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忽然张望了四周才发现四周有许多女孩子正对着我们两露出一抹极为怪异的笑靥。
「李、李沛宇,你这死猴子!」
※※※
我低下头,看着马路上的地砖,沉没了许久才开口问:「佟哲庆,我、我长得有一脸兽样吗?」
佟哲庆忽然停下脚步,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低下了头,又搔了搔头发,思索了许久才说:「其实哥真的……还蛮受的。」
我忽然有些挫折,「为什麽说我一脸兽样?」
佟哲庆的表情更加错愕,彷佛我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他想了许久才说:「因为你长的很可爱吧?」
我立即撑大双眼,慌张的问:「等、等一下,兽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一脸「你不知道还问?」
「受就是……」
「会被我吃掉的东西。」语毕,他莞尔,而我依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但他就是打死不和我清楚的说明。
「哥怎麽忽然坚持要问这种东西?」佟哲庆问道。
而我叹了一口气,便开口:「今天放学和李沛宇去书店时,他忽然说我一脸兽样,还一直叫我小妹妹,真的是只死猴子。」
不知为何佟哲庆噗哧的一个大笑出来,而我呆楞楞的站在旁边看着他该死的大笑着,我总觉得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那天佟哲庆出院和我返回家里,而我一整晚都非常努力的思索着「兽」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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