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醉的昏昏欲睡了,松了手,手掌顺势一推,笑道:“你醉糊涂了吧。”
他一掌推下,竟把站立不稳的温王推了个趔趄,接着推倒在了床上,李元雍索性就这样敞着中衣,睡得酣畅自如。
这种机会若是放过就不当人子了!
鱼之乐将李元雍外衣脱去,将他塞进被窝坐在床榻一侧侧看他睡相。这人刁钻乖戾岂料睡着了却是这般安详从容。
他看了又看,手伸出了又缩回。鞠成安驻守宫中,崔灵襄想想就觉得亵渎,这般可口又近在眼前的温王,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床上。
鱼之乐酒意上涌。他脱了靴子,也不管前堂那些请神送神的官员寻他不着怨声载道,秦无庸久等不见李元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索性就盖着绸被,靠着李元雍身侧,昏昏睡去。
这一觉,才叫酣畅淋漓啊。
等到国舅胡不归笑着推门而入,说道:“殿前侯白昼而眠有失礼仪,有没有见到温王殿下?陛下等着元神归位呢,都等着急了……”
他惶惶然住了口,待要转身已来不及,李元雍慢腾腾坐起,神情茫然,手扶着额头说道:“你说什么?”
还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
胡不归手指颤颤指着兀自睡得呼噜震天的殿前侯,觉得看见了世间最不敢置信的一幕,原来温王与殿前侯感情亲热竟到这步田地,两人都大被同眠睡到一张床了啊!
殿前侯为着前程未来,赌上了自己的身体,此等牺牲真是令人震惊!原来温王从不对殿前侯假以颜色常常寻衅责罚,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但这般亲热误了皇帝的大事,他二人该怎么交代?
他胡不归看见这一幕,会不会被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被权势滔天的温王除之而后快?
胡不归心惊肉跳看着李元雍慢慢低头,眼眸中瞬间点燃滔天怒火——也许是恨自己打扰他二人休憩?胡不归即刻转身站在房门外,打定主意不能叫一个人进去看到这幅活色生香的香艳场面。
屋内一阵乒乓乱响,又是一声闷哼,片刻李元雍怒气冲冲摔门而出,酒气未散红晕散在明艳的脸颊,胡不归偷觑几眼也觉得真是国色天香,等得回头看向殿前侯,见那人眼上一个乌眼青,右腮五个红指印十分耀眼,心中暗暗解气之际不由得想歪了:莫非是殿前侯逼奸不遂?还是温王投怀送抱?
还是二人,就有这番奇特兴致,爱好这等闺房秘戏?
李元雍怒发冲冠乘车而去,一众侍卫捧着形神图大气不敢喘随在身后,直奔向上阳宫麟德殿。
皇帝等到日影歪斜,从心燥到心急再到心沉如水,手中的太上忘情卷看了又看,才见到李元雍急匆匆入宫觐见。
皇帝眼神不辨喜怒,他放下手中书卷,问道:“怎的耽搁了这许久。”
温王欲言又止,秦无庸小心翼翼看着皇帝脸色,代为禀报:“陛下,是殿前侯见着王爷,心中欢喜,请王爷喝了几杯酒,却不防那酒是北疆的烈酒,酒力后涌,王爷醉倒了,怕醉酒面君,是为大不敬。”
皇帝点头,说道:“你二人如此误事,该当何罪。”
李元雍心中火气郁积不敢多言语。他今日不仅醉酒还被鱼之乐骗到了一张床上,这等暗亏传讲出去丢人现眼容易令人多生疑心。
他跪倒在冰冷金砖地面上,声音恭顺,说道:“陛下,此事与殿前侯无关,是孙儿贪杯,以为那不过是果酒多贪了几杯,才酒醉误事,请陛下责罚。”
说话间鞠成安进殿禀报,却原来是殿前侯通禀求见,手中拿着长长画轴,屈膝跪倒说道:“陛下,袁天师又加持灵力,新作了两幅三清尊神神像,命我向陛下进献。”
他手举卷轴递给赵弗高。灯火通明下,眼眶淤青脸上掌印一清二楚。皇帝面色一沉。
李元雍侧首看见鱼之乐垂眸之下,竟然做了一个鬼脸!他心知此番不能善了,忍忍心头怒火,接过三清尊神图像,膝行至皇帝御前,说道:“殿前侯脸上瘀伤,是孙儿所为。孙儿自知所做错误之极,请陛下责罚。”
皇帝面色纹丝不动,平静看着李元雍。
温王顺势跪在皇帝身侧,眼神诚恳字字真挚:“皇祖父往日教孙儿克省己身,孙儿不敢忘,凡有过失,必在长乐宫甘露殿中向列祖列宗悔过。此事由孙儿起,孙儿难辞其咎,请皇祖父下旨,让孙儿前往宗正寺领罪。”
皇帝风烛残年精神疲惫,然听到长乐宫甘露殿三字依然不由眼中流露一丝痛楚,他叹口气令内侍扶起温王,摆摆手向鱼之乐说道,“元雍日常随侍朕的左右,勤勉尽孝,未尝懈怠,朕都看在眼里。偶有醉酒贪杯,不过些微小事。”
他一手撑着龙椅慢慢站立,李元雍连忙去扶,皇帝摇摇头,威严的看他一眼,道,“朕乏了,先回宫歇着。余事由温王会同殿中省处理吧。”
鱼之乐瞠目结舌愣在当场,他十足十的把握今日要让李元雍脸面扫地,皇帝雷霆震怒,却不料峰回路转风向不定,以往只道李元雍脾气暴躁心胸狭窄,却不知他是这样的能屈能伸做张做智,几句话几滴眼泪哄得老皇帝脾气全无!
这个梁子,结的越发的大了!
李元雍跪在殿中直等到玉辇身影消失,他扶着秦无庸缓缓站起,面无表情走过鱼之乐身侧,忽然俯身道:“殿前侯心智绝伦令人佩服。本王消受了你的美意,怎的不能礼尚往来?”
鱼之乐侧首冷冷看他。
李元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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