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他得到什么?”当日淮钧夸下海口要熊掌鱼肉兼得,但如今失落了鱼肉,恐怕连熊掌都食不滋味。
旻轩退回自己的位置,他知道他们是见不得自苦心多年,却被淮钧得到太子之位,故只能以这样低俗的手段来刺激他,但是旻轩对于诺煦的多管闲事还是挺满意的,至少他为淮钧消除了一个阻碍他前途的人。
“王爷、”莫回川欲言又止,他知道诺煦是话中有话。
“而自以为失去所有的人,怎能让自己失去更多?”他看向永霆刚毅的侧脸,刚好与永霆斜目过来的视线对上,他这番话是告诉永霆,也是告诉自己。
永霆冷哼了一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仰天把酒喝尽,又再倒下新的一杯,但这一杯,他却洒在地上,让炎阳将酒蒸发,如嗜酒者急于把酒喝光似的。
——明珞,大皇兄这话说的对,为了你,我不能再消沉下去,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什么都不怕,我只要乌淮钧尝试失去所有的滋味。
——至于陈璞,你放心吧,他不在宫中,我答应了你不会伤害他就不会。
礼官缓缓踏上台,淮钧与圣上亦来到了,典礼将要开始,一切将要开始,朝中的政局将彻底翻转。
“回川,”诺煦要莫回川靠近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我要知道彭姑娘接下来的行程。”
“是的,王爷。”他知道诺煦谋算这件事已久,就是一直过不了自己的一关,但看来淮钧迎娶董将军之女一事刺激了他,所以他没有拒绝的立场了。
艳阳洒下灸热的光芒,淮钧迎着光芒踏上台,在礼官雄壮的声音下,他晲向远方,目光似乎穿过城墙,追逐着一个远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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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上)
? 三年后
有箫声萦回在他的耳边,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他本能地挪动步伐去追逐那熟悉的箫声,又彷佛看到那个蓝衣的身影就在前方,他再多走几步就能把那个身影和箫声收在怀里。
他应该阔步走上前,将他捉住,不然,他会走得更远,愈走愈远。
可是无论他怎样极力的走,甚至跑了,那身蓝衣还是在他伸手不能及的前方。他大声地喊,希望换蓝衣的人一个回头,但是蓝衣的人却始终背对着他,用同一个姿势吹奏着他熟悉的箫,似乎是听不到他的喊叫。
倏然,箫声愈飘愈远,蓝衣的人也向前地离去了。
他要追,他不能够让他再一次离去,但是他像是被固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身蓝衣模糊在他的眼前,在消失不见的一刻他惊醒过来,下意识低唤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名字一声: “璞儿。”
就这一声令淮钧紧抓着自己发疼的心房,想起梦里陈璞离去而他极力都追不上的情景,浓浓的不安像是巨浪,打在他的心头。
这三年来,他反反覆覆作着这一个梦,像是要惩罚他当年对陈璞做的伤害,要他梦里梦外都怪责着自己。
就因为这份愧疚,使他无时无刻都想着将陈璞接回宫中,好好补偿这个他最爱的人。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让陈璞像他一样在生死边缘挣扎,最重要是,他根本不知道陈璞到哪里去。
三年了,陈璞音讯全无,他不禁苦笑一下,难道他还想陈璞会来信跟他说他在哪里哪里过得很好,今天明天在哪儿玩了?
他揭开被子,这才发现枕边的人不见了。
他慌忙坐起身,就发现害他白担心一场的人坐在桌前,手抱着一个婴孩,一边打着盹儿。
“靖儿、靖儿……”他走到她的跟前,轻呼着她。
“殿下?”被呼喊的人辗转睁开眼睛,但仍然有点状况在外。
“你怎么不在床上睡?”此时天色还是昏暗,但已经有几丝光透露出来,就是这丝光足以令淮钧看到董靖怀里熟睡的婴孩,眉头也随即紧皱起来: “念玉又在闹脾气吧?”
“刚才念玉哭着醒来,就是要妾身抱才停下,妾身唯有下床哄她睡,不想……”
“你不想她吵着我睡觉。”淮钧将这句听了百遍的话背出来,然后伸手将董靖手里熟睡的孩子抱过来,一边说: “我说了多少遍,你应该把她放在奶娘那里让奶娘照顾。”
“孩子还是放在自己的身边比较好。”董靖坚持地说。
“至少晚上让她跟着奶娘睡,你天天半夜被她哭醒了,然后抱她一整夜不是个好办法。”淮钧走到门前,唤来一个奴才,然后把孩子塞到他的手上: “把孩子抱去给奶娘,直到娘娘睡够了才把她抱回来。”
“孩子醒来后看不到娘会害怕的!”董靖不同意淮钧将孩子送走,才想阻上那个奴才,淮钧却早她一步将门关上,将她拉到床上。
“你现在给我好好睡一觉,否则这孩子以后都跟着奶娘睡!”
董靖知道淮钧说到做到,只好闭口不再拒绝。
但下一刻,她又开口了: “先让妾身替殿下更衣上朝吧。”说罢,她就站起来,拿起挂在一边的官服替淮钧换上。
此时她看着淮钧比起三年前更成熟刚阳的脸孔,仍然像个少女为他怦然心动。
三年前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够嫁给这个一见钟情的人,没有想过自己愿意为他放弃渴望已久的自由;三年后,她始终觉得这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
上天给了她一个好丈夫,一个刚满月的女儿,即使这只是一场梦,都值得她付出一生自由。
替淮钧穿戴好官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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