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后再走动的每一步都透出钻心疼痛,因而步履有些拖沓。
简洛维见他双唇干燥,给他倒了杯茶。
李文嘉微微颤抖着接过杯子,因为渴得厉害,凑上去就喝了一口,结果被狠狠烫了一下,手里杯子摔到了地上。
他口唇被烫到发麻,说话有些结巴:“对、对不起……”
“没关系。”简洛维又重新给他倒了杯凉的,叫外面打扫的阿姨进来收拾。
时隔这么久,彼此间似乎生疏了很多。
李文嘉一时无措,他忽然之间不敢再对他尽情流露情绪。
因为梁以庭的关系,简蕴遭遇前所未有的麻烦,简洛维在这段时间,一定经历了很多,也会成长、看清了很多。他不知道成长后的他,会不会后悔和他在一起过,甚至一旦回忆起来就只剩下厌恶和恶心。这种担忧从他第一天和简洛维在一起时就根植在心底,虽然当时会有这种不安感的主因并不是因为梁以庭。
他的声音带着试探一般的嗫嚅:“洛维……”
简洛维看着他,只是等待着,并没有追问。对于李文嘉,他已经重复过那句话太多次了——“为什么你又忽然消失”“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梁以庭,他把我关了起来,我趁着他忘记锁门,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要先去医院吗?”
李文嘉摇摇头,他感觉身体有一根弦在紧缩,背脊疼痛地微微蜷缩:“你、你找过我吗?……”
不待简洛维回答,他又很快道:“我知道,我明白的。洛维,我现在有件事想求你,只有这一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简洛维道:“文嘉,我们之间不用这样说话。”
李文嘉满脸哀求之色,他的面貌此时此刻颓败到极致,几乎像要哭泣:“靖云被他送走了,求你一定要帮我,带我去美国找他。我什么都没有,出不去,而且我只有一个人……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美国吗……”
“求你了,求求你……”他不断重复着。
因为害怕回到原先居住的公寓会很快被梁以庭找到,李文嘉完全是一副无家可归的样子,最后被简洛维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李文嘉一路上虽是沉默,心脏却一直像要爆裂般狂跳。简蕴现在处在这样一个当口,所有人都忙得抽不开身,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这样恳求他有多么强人所难,也看出了简洛维的犹豫。
但他彻底走投无路了。
夜晚,简洛维放了水让他去洗澡,又找来几套干净衣物给他,临上床时,见他走路勉强,才发现他脚上那些磨破的伤口。他拿来医药箱,在灯下帮他擦拭了伤口,抹了药,贴上纱布。他又变回了之前那个似乎带有一点孩子气的,毫无所求的温柔男人。
李文嘉见他那温柔模样,再次说道:“那件事,可以吗……”
他像一台卡机了的电脑,只剩下这样一道程序还能运作。
简洛维抬起头说:“我会帮你,但你知道现在公司有多忙,我需要安排一下,稍微等两天。”
李文嘉攥住了他的手:“能不能、能不能再快一点?”
“再快也不可能现在就走啊。”他无奈:“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
“睡不着吗?”简洛维看了他片刻,最后从药箱取出一颗镇静安眠药片,“等下吃了它再睡吧。”
在简洛维家住了两天,如果没有那药片,或许会度日如年。他狂躁的心脏大抵是在药物的作用下缓慢下来,终于能够安静入眠。
在忐忑不安中,他等来了简洛维的消息。
“你证件不全,所以我们这次过去需要费一点周折,今天凌晨的班次。”
“嗯。”
“没有更具体的信息,两个地方范围还是太大了点,所以我已经先安排了一些人过去找,当然,最好还是能从梁以庭那边套到切实消息。这件事他终归也是让人去办的,只要经过手,就不可能瞒得一点不透风。”
简洛维与他说完这些之后,就没再提别的,回到自己卧室稍作休息。
屋子里安静极了。
李文嘉躺了一会儿,正待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听见外面传来争执声。
“美国?全公司上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还有心思去美国?!”
是简洛维母亲的声音。
“又是为了那个人吗?你有没有一点出息!”
她的声音是异常暴怒的,因而听来很清晰,相比之下,简洛维的声音就几乎听不见。
“你被他害得还不够吗!上次是车祸,这次是公司出事,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的负面新闻我就不去说它了,下次又会是什么?”
“……不算什么?”她被气笑了:“我养你到这么大,一根手指头都没让你伤过,一下子就上来车祸!公司从你爷爷辈顺风顺水开了百年,他一出现就差点成了别人的!你从小也是个人人见了都夸的乖孩子啊,看看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说你?你知道企业领导人的形象有多重要吗?!”
“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不过多久,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对不起。”李文嘉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
…………
差不多两天后,他们抵达了拉斯维加斯。
夜幕之下俯瞰,这座娱乐之都被兜在一圈荒凉无尽的黑暗里,五光十色,熠熠生辉。一路走过街道,不夜之城光怪陆离。
映在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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