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找到他,她造谣,唐欢声嘶力竭的反驳,这个女人说的每字每句都像刺刀在戳他的头,扎的他好痛,他后脑勺像裂开无数个窟窿,钻进了y-in冷的穿堂风。
女子转向他,不顾周遭人的劝阻,她扯开外套,lu 起袖子,那上面有恐怖的旧伤疤,更恐怖是她说的话。
你没见过我,你放你的狗咬我,这些伤是假的?你叫那狗糖葫芦,跟你一个姓,我造谣?你还装什么!
天旋地转的,唐欢软倒在座椅上,他感觉有一股力量推翻了他,冲击着他,挤压得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爆炸,四面八方,有无数的影子围绕他旋转,他挥动着手臂,却无法拨走那些时明时暗的图像。
唐欢,小唐,欢欢,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是谁在跟他说话,是谁在跟他说话。
是谁在解释、恳求,是谁在悔过,在求饶。
听不清,记不住,可让人鄙夷厌恶。
不要碰我,唐欢在狂乱中推搡,他乱捶乱打,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着
哐当当,有什么被打破,有什么在坠落,下意识的松开手,指尖有冰凉坚硬的器皿滑落,他举起胳膊,视线不再模糊,他看到一帧帧,一幕幕,随着退却的时间,浮现出原本的面目。
他看到自己的五指,沾了血染了红,唐欢挣扎着,在惶恐里想后退,但身体不受控制依旧往前扑
——半大的孩子,是被激怒的狼崽,犯错的父亲,是带罪的羔羊,他想要咬死他般的愤怒,他质问责骂,不依不挠,要给被背叛的母亲讨个公道,要给离家的父亲报以颜色,他不知轻重的挥舞着拳头,直到被推搡在地的唐乔突然抽搐,直到唐乔的脖子喷出一股红雾。
然后呢,他手脚无力,惊慌失措,他浑身发抖,温热血腥的液体从他脸颊滴落,他想呼救,可无法出声,他想求助,却无力行动,他瘫倒在地板,是暴风雨中要覆灭的舟。
救命啊,救命啊!
终于他叫出了声,有人破门而入,掠进了一阵风,带来了一道光,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在身边说,唐唐别怕,一切有我。
第102章 尾声
肖邦护住了唐欢,不让李沅再靠近,喜庆的场合,他没法把这女人拖走——他刚听周围的人低声议论,这个叫李沅的女人,是新娘的小姑。
肖建国牵着卓淑芬,肖邦背着唐欢,一家人往外撤,宾客们指指点点,没人真拦阻,李沅还蹲在原地,嚎的声嘶力竭,像要把红事哭成白事。新人和双方父母这会儿该是在换礼服,司仪压不住场面,急的挠头,巴不得冲突的双方撤走一个。
怎么办,卓淑芬眼含热泪,面带愁容,一切太突然了,她听不明白那个女人的话。唐欢为何激动到昏厥,是生病了,要送医院吗,她六神无主的询问肖邦的意见。
去医院的途中,唐欢醒了,沉默的盯着车窗,他眼泪直流。
卓淑芬小心翼翼牵住他的手,一句话都不敢说——肖邦叮嘱他,阿姨,你别在意那个女人说的话,为了小唐,就当今天无事发生。
卓淑芬特别信任肖邦,便不问不探求,但唐欢不能,他没办法再忘记唐乔的模样了!
他惊骇又绝望的眼神,他沾了血的面容,濒死时候,他在玻璃渣里抽搐,血在地板上蔓延,淌过自己的鞋底,像挣脱不了的脚镣,是铺天盖地的殷红。
有错的是唐乔,有罪是自己,李崇何其无辜,可自己是怎么待他的。为了保护他,为了让他不追究那“真凶”,天大的的罪责,他全背负了,捏造的谎言,他全默认了!
而自己做了什么?
责怪他,打骂他,怪他不肯骗自己,他哪里没骗他,那个时候,李崇就正在骗他!
摸出手机,唐欢想给李崇打电话,千言万语,憋在胸中,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他握不紧,拿不稳,撑不住,手机滑落到座椅缝里,卓淑芬弯腰去捡,却够不着。
摸出自己的手机,母亲说,欢欢啊,你要给谁打,妈妈给你按。
把脸埋在母亲手中,唐欢嚎啕大哭,对不起,妈妈。
他那么任性,那么乖张,他殴打唐乔,辱骂唐乔,义愤填膺。英勇无比——他在给母亲出气,多么天经地义!可他错手失控,亲手毁灭了唐乔返家的可能,他把他的悔恨抱歉全否认全扼杀了,覆水难收,生者已逝。
小唐啊,别哭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别让你妈也跟着难受啊。
是肖建国的声音,是他叔叔的声音,是她丈夫的声音——她已有了新的伴侣,新的家庭,新的人生,唐乔早已是过去式了,往事不堪回首,便不必回头,不要再提。
去机场,现在去,唐欢抹了抹脸,他要回北京,现在就买票。
我陪你去。
赴京之路并不顺利,天气的原因,出c城的航班都延期,唐欢捧着咖啡,坐在登机口等,他不敢休息,他竖起耳朵听,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了登机的通知。
他不敢给李崇打电话,若听到他的声音,他怕会伤心到泣不成声,不能言语,他给他留言,好多好多,他说他想起来好多事,害死唐乔的不是李崇,是他自己。
他记起来好多事,有无数的片段充斥在他脑海里,有的清楚,有的模糊,但记忆里的唐乔,从生到死,不曾跟李崇有过交集。
他抱着狗,坐在车里,有人告诉他,找到了他父亲,他迫不及待的要亲自去。躲在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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