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试试,可以吗?”宋远棠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渴望地乞求。
贺尹迟的目光如海底般深幽,灯火在他眼里明灭,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
没等到他的回应,宋远棠一点点清醒,热情悉数冷却,眼底情动尽散,只剩下脸颊的红晕还未散尽。
“别作践自己。”贺尹迟微不可查避开他想要去触摸的手。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轻描淡写着,却如千万根针落在宋远棠身上,划伤他的心肺,刺穿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
他垂着眼睛失魂落魄,贺尹迟眯眼盯着他,等待着他从自己身前让开。
宋远棠不止与别人相较一败涂地,在贺尹迟面前更是输的一塌糊涂。
他移开身子让出位置,贺尹迟没再看他,裹紧身上的衣服大步离去。宋远棠蹲下来,靠在墙角抱着胳膊,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忍不住浑身颤抖。
作者有话说:写的隐晦了一点,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宋想当贺的py。 —— 好吧,很多人没有看出来。是之前在酒吧有人给贺塞纸条,贺收了,这回又在酒吧遇见贺跟另一个女人“约会”,就误会他在跟别人yp(其实没有)。所以他问换做他不可以吗?贺让他别作践自己。 可能还是我写的不够好啦,下章尽量从攻的角度解释一下。
第二十二章
夜晚的风萧瑟,贺尹迟背对着酒吧的方向离开,没敢回头,也没有拦车。走了许久,回头再也看不到什么了,背后只剩虚空的黑,他才停下,靠在墙边蹲下来抽了两根烟。
那是最后两根,烟盒空荡荡的,贺尹迟捏扁,连同碾灭在脚下的烟头一起丢进垃圾桶。
宋远棠到底想要什么,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敢像原来那样再投入一段感情。
上一次他故意把宋远棠约在了酒吧,给他点高浓度的酒,想看他出丑看他窘迫,但贺尹迟并未获得预想之中的报复快感,反而在宾馆的那一夜,心中某个曾经柔软过的地方又塌陷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宋远棠依旧有种神奇力量,牵引着贺尹迟的心不自觉跟他走,将他拉入深不见底的泥沼。
不同的是,许多年前是贺尹迟自愿沦陷,而如今宋远棠却想与他同归于尽。
他已经很久没提过这个名字,在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宋远棠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他曾经饱含的爱意与热情、卑微与渴求,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贺尹迟想起刚才那双溢满爱意的眼睛,水光是他的渴求,在眼睛里闪着星星。
他有些烦躁。
手机在口袋里不合时宜地响起,贺尹迟接起来,在路边随手拦了辆车。
“喂,姐?”
贺灵珊在电话那边轻叹了一声,问他,“你在哪儿呢?”
“正往回走呢,怎么了?”贺尹迟皱了皱眉,没事贺灵珊不会给他打电话,语气更不会这样严肃。
“别回你那,回家一趟,现在。”贺灵珊听起来有些焦躁。
贺尹迟看了眼时间,让司机前面掉头,又问贺灵珊,“是不是妈状态又不好了?”
“嗯,非要找你,回来再说吧。”
贺灵珊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她比贺尹迟大两岁,现在自己开了家公司,平时与贺尹迟联络不多,不过贺尹迟从小就很怕她,也听她的话。
这里离贺家的房子不远,贺尹迟工作以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了,每周回去一次,昨天本来也该回去,局里组织聚餐,散了太晚他就没回。
没想到贺灵珊今天就给他打电话了。
贺母受过刺激,精神状态不太好,已经有七八年,时好时不好的,像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平时靠药物吊着精神。
“这两天自己把药藏起来了,没吃。”贺灵珊摊开掌心,手心里躺着几粒白色药丸。
贺父在房间里安抚她的情绪,好在贺家父母恩爱,姐弟和睦,这几年贺母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但医生建议还是要配合药物治疗,定期检查。
贺尹迟低头看着那几颗小小药丸,心口被堵了什么,“我去看看。”
他刚敲开半掩着的门,贺母在里面失手打碎了一盏台灯,对着贺父大吼道,“不是那样!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贺父一身儒雅相貌,为人温柔,眉间的沟壑却写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鸿毅,我真不是那样的人……小迟也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贺父看了眼门口的贺尹迟,拍了拍她的背,“小迟来了,你不是要找他吗?”
贺母浑浊的眼睛里多了丝光,贺尹迟坐到她身边,一开始时有小孩做错事的无措,如今已经习惯了这般,“妈,你找我?”
“小迟……”贺母激动地握着他的手,“最近在学校好吗?”
她总是这样,一发病就会糊涂,混淆时间,现在以为贺尹迟还是高中的时候。
“挺好的。”这样的场面贺尹迟已经面对过无数次,同样的话也说了数不清次,但面对母亲他必须要耐心一遍遍重复。
“可是他们……”贺母情绪激动起来,握着他的手颤抖着,“他们说你是同性恋,骚扰别的男同学……怎么可能啊……”
她像是在跟贺尹迟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随后抱着头陷入深沉的呜咽。
“没有的事,妈,那都是胡说的。”贺尹迟安慰她。
贺母以前在高中当老师,一生为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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