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感激。
很快是林元淑的周岁生日,全府上下一起动手忙碌,要给这位林府第一小姐庆生。厨房里杀猪宰羊,准备了精美的食物,庭院里也装点得花团锦簇。一大早,奶娘带着林元淑和林世南,乘坐马车去寺庙里祈福去了。
这是两个孩子自入府以来头一次出门,林惠然派了十几个家丁在马车旁边护卫,又好生嘱咐了一番,才送他们离开。
元流火和林惠然站在家门口,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了,他俩才转过身来,街道上略有些寒冷,林惠然牵着他的手,却不急着回家,而是说:“宝宝,咱们去街上走走。”
元流火有些反感,挥了挥手道:“别那么叫我,旁人听见要笑死了。”
虽然那么说,但元流火还是很高兴地跟在他旁边。路上没什么行人,风又很大,元流火哆哆嗦嗦地贴着林惠然。林惠然身材高大,多少能替他挡一些风寒。
他俩在街上一边走一边说着琐碎的闲话,无非是林元淑的身体状况,林世南的性情学业,以及家中的生意,林母的精神状态,后来又聊到了隔壁谁家的儿媳妇跟人通奸,城里谁家的儿子考了举人回来。
林惠然渐渐觉得不对味了,他是个满身浪漫细胞的人。在寒冬的早晨叫元流火出来,走在满是落叶和晨雾的街道上,可不是计较这些家短里长的。他果断了终结了这没营养的话题,又停住脚步,背对着一整条街的西风和落叶,凝视着元流火的眼睛,轻声道:“流火。”
元流火轻快地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道:“我们回家吧,这是大街上呢。”
林惠然轻声笑道:“自从养了那两个小家伙,整个家成日鸡飞狗跳的,连跟你正经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轻地拨走头发里的落叶,叹息道:“瘦了这么多,不过还是少年时的模样。”
元流火很不好意思,脑袋滴溜溜地乱晃,嘀咕道:“我胖了呢。”
“是吗?那里胖了?”林惠然逗他。
元流火果然挽起袖子,露出莲藕似的白生生的手腕,在林惠然面前晃晃,不高兴地说:“你总说我瘦了,其实我最近胖很多呢,肚子上也全都是肉。”
林惠然很惊讶,摊手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又叹气道:“你看,有了孩子之后,咱们俩也疏远了不少,你一心扑在孩子上面,也不来亲近我了。”
元流火脸颊一红,仰着脸笑了一下,轻声道:“哪有。”
林惠然揽着他的肩膀往回去的方向走,又认真地问道:“咱们两个多久没在一起睡过了?”
元流火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林惠然不依不饶地问他。元流火没好气地说:“忘记了,我昨天跟小猫和世南一起睡的。”
林惠然啧啧叹气:“你看看,你为了孩子都不要我了。”语气继而很伤心:“果然你对我也渐渐地淡了。”
元流火终于忍不住,抬脚踹他的腿肚,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只不过昨天陪孩子睡一晚,就惹出你这么多感慨。我对你怎么就淡了呢?”伸出手抓住林惠然的手臂,手指在臂弯处一压,开口道:“这不是我前天给你咬的齿痕吗,你说咱们俩多久没在一起了!”
元流火义正词严的说完这番话,脸颊也红得几乎熟透,又看见林惠然露出不坏好意地笑容,他果断对林惠然拳打脚踢了一顿,两人打打闹闹一场,牵着手高高兴兴地回家。
周岁生日自然是极隆重的,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喜滋滋地跟两个主人回报,抽了上上签,庙里的和尚说大小姐幼时多灾多难,以后是平安长寿的命运,听得林元二人心花怒放,各自抱了一个孩子,去院子里吃饭听戏去了。
宴席上并没有外人,只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和宗族里几个年轻的小辈,林徽娘的孩子也满月了,生的十分聪敏可爱,她如今嫁得如意郎君,虽然日子清苦,却是极幸福的。这几个年轻人恣意饮酒谈笑,热热闹闹地一直到傍晚才散。
元流火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林惠然勉强支撑着起身,指挥管家送客人回家,又叫佣人收拾满屋子的杯盘狼藉。
林元淑和林世南正坐在后院的草地上,饶有兴致地摆弄两个彩色的风车。下人们小跑着来来去去,搬运饭菜和桌椅,又不时和同伴低声说笑。
林惠然弯腰把瘫坐在椅子上的元流火抱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回卧室,他如今酒气上来,走路都有些踉跄,好容易把元流火放在床上,他也身不由己地躺下,气喘吁吁地歇了好一会儿。
温暖的夕阳透过白色的窗纸,闲散地散落在地板上。屋子里寂静无声,青烟袅袅。林惠然随手掀开棉被给元流火盖上,自己走到桌旁,倒了一杯凉的碧螺春,饮了半盏,才觉酒气稍退,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林公子。”元流火轻声喊道。
林惠然吓了一跳,一转身看见元流火直直地坐起来,头发蓬乱,脸颊微红,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似睡未睡的模样。林惠然忙走到床边,伸手扶着他单瘦的肩膀,柔声道:“我在。”
元流火目光流转,下巴微微点了一下,放心了似的,重新躺在床上,小身子翻腾了一会儿,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气息也均匀了。
林惠然凝视着他的睡颜,半晌轻轻一笑,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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