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葱。
按下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你好,请问杜也先生在不在?”
“你找杜也先生?”
“是的,我姓黄,曾经与杜也先生通过电话。0从法国过来,想见一见杜也先生。”
她进去片刻,出来开门,对我笑一笑:“杜也先生请你进去。”
走进屋子,入目是美丽的贝壳,一个一个串连起来,挂在天花上,被风一吹,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悠闲之情,顿入心扉。
一个中年人坐在屋中,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下眼镜对我说:“黄先生?请坐。”
我坐下。
他说:“很久没有远客到这里。”
“打搅杜也先生,真是对不起。”
“哪里?远道而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忙?”
我看面前悠闲的退休人,把身边携带的手提包一打开,露出里面齐齐整整的美金。
“这个?”
我笑了起来:“杜也先生,真抱歉,我的举动,居然有点象黑社会交易了。不过,我时间无多,希望可以赶紧把事情解决,回到法国处理其他。”
他看着我,不露表情。
我又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赠送这笔钱,绝对不会牵扯任何法律问题。希望你不要怪我,用这样庸俗的方法来表示我对你的尊敬。”
“你想问什么?”他忽然问。
我含笑把手提包放在他脚下,单刀直入:“杜也先生在马来西亚任高官时,是否曾经负责一项重大的建筑责任案件?”
“你指哪宗?”
“当时轰动一时,非常显赫的贺氏和荣氏共同投资兴建的帝强大厦,曾有人匿名指控建筑过程偷工减料,建筑安全系数完全不符合要求。”
“没错,当时负责调查这个事件的人就是我。”杜也显然对这个事记忆深刻:“结果公布出来,帝强大厦的一切工程,都符合国际标准,谣言顿时散去。”
我微笑。
自然,他还有没有说出来的话。
转头看看这里的小院子,里面的小池塘居然还养着许多鱼。
好一个清幽的地方。
多年后,在我退休后,可能找一个这么美丽的地方安渡晚年?
当然,先决条件就是,我要有杜也这么精明和小心。
“这里的海鲜,十分出名。留下吃个晚饭如何?”
“求之不得。”
我留了下来吃饭。
杜也是个热情的主人,除了奉上新鲜海味,还有许多关于这里的有趣轶事,却无片言只字关于帝强大厦。
我津津有味吃了一顿后,向杜也告辞。
杜也亲送我到门口。
“虽然这里风光无限,有时候去其他地方走走,旅行一下,更有益身心。”
杜也点头:“黄先生,一见如故,你是个聪明人。这里一点过往的东西,与我无用,只能惹事,送给你吧。”
他拿出一个款式简单的公文皮包,递给我,又说:“送了这个,我就真和以前的职位没有任何牵连啦。”
我认真地接了过去,搂在怀里。
当晚赶赴机场。
一直到回了法国,我才将杜也给的公文包打开。
当年调查帝强大厦的全部机密文件,赫现眼前。
冰封的陈年往事,要活生生翻出来,其实不难。
我边细看文件,边对自己说:看吧,原来荣与将,也有疏忽的时候。
接下来几日,我奔走如风,不断在大陆和香港两地来回。
除了要见中央负责核实建筑商资格的领导,还要四处打造新的关系网。
中国是未来世界经济的重要所在,怎能丢失这个阵地?
尤其是我发誓要追上荣与将的时候。
所有一切密锣紧鼓展开,三个名额的竞争进行得如火如荼,虽然结果没有公布,但大家心知肚明,大致的结果已经在各位掌权人的手里。
荣氏,凭借在香港的优势和大陆的亲密关系,当之无愧当选其一。
我选个最关键的时机,打电话给与将。
“似乎要恭喜你,与将,可以参与中国大型工程的投标,从此不受中国市场保护条约的束缚。”
“生生,你的语气酸楚,不觉得有失风度?”
我情不自禁地微笑:“有失风度?我何必失风度。与将,可收到我寄给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要邮寄这么隆重?我没有收到。”
“不错,联邦快递要尽早九点才能送到,现在已经刚到荣氏大门。是我太迫不及待,想知道你的反应。这样吧,等你看了,我们再谈。”
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缓缓转动钢笔。
洪冰送进来的咖啡,放在桌上,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我暂不想喝,等漂亮地胜了一仗,再愉快享受美味,岂不更好。
不出所料,与将果然打回电话。
“生生,你真厉害。”与将佩服地赞叹:“这样的陈年往事,也能翻出来。”
“有什么事情能永远掩埋?即使精明如你,也不可能把事实盖到海枯石烂。”
“那又如何?这些资料能够说明什么?七年前荣氏并不是我在作主,而且,根据马来西亚政府公布的结果,帝强大厦毫无瑕疵。这些文件,没有法律效用。”
我又何必与他在这问题上纠缠。
“与将,这些文件是否真实,你心中有数。确实,它没有法律效用,但是如果出现在某些人的面前,恐怕会立即戳破你进军中国的美梦。现在什么时势,你比我清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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