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可保大聿万年安稳!”
说罢,皇帝哈哈大笑,豪爽地举起酒盅:“大聿永安!”话音一落,众臣俱是纷纷举杯,跟着高呼。皇帝大喜,率先喝下这盅酒。
不少人白日里都经历了紧张和凶险,此时便放松了精神……因为是在郊野,又逢狩猎这般特殊情况,多数人遂不如在京中那么拘谨。推杯换盏、歌舞说唱,不知不觉地已是夜半,连皇帝都有些许醺意。
“九皇弟呀……”
皇帝执着酒盅,眉眼半敛,时而啜上一口酒水。他忽然这么唤了一声,让原本有些吵闹的场面猛然安静了几许。
索翰华端坐右首上席,听到皇帝喊他,也没有起身,只是转头看过去:“皇兄有何事要吩咐臣弟?”这样的场合,君臣之间不时会有些闲话,一般也就免了过多的礼节。
皇帝微笑:“听云掩说,临牧的伤势有些重,晚点就让费满过去给皇侄再看看吧。”费满乃皇帝御用太医。
“多谢皇上恩典。”
“自家人客气甚么,”皇帝不在意地说道,“不过九皇弟啊,朕的净念皇侄也真是不爱和人来往,这样的好日子,一个人躲在营帐里,难道不会烦闷吗?”
见皇帝只是打趣,索翰华也笑道:“净念一直在民间,还不适应大场面。臣弟也是怜惜他以往的遭遇,就放任他……皇兄觉得不妥,臣弟这就派人叫他过来。”
“那倒不必,朕只是有些感叹,”皇帝放下酒盅,目光在大臣们那边扫了一圈,后又落到了索翰华身上,“净念皇侄今年快十六岁了吧?皇弟心疼归心疼,也不能耽误了大事。自古以来男儿都是成了家定了性,自然就稳重起来。朕瞧着,不如就给净念指个婚事,懂了担当责任后,他自然就很快成长起来……也巧,这十三四岁的郡主公主就有好几个,尤其皇后养的宁馨公主,跟净念皇侄一般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皇弟你觉得呢?”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静寂。
皇帝跟前的大多数人,能混到今时地步,都是有些手段和心机的,说是“人精”也不为过。早在先帝去世后的一年里,就有人慢慢察觉到皇帝与这位先帝最宠爱的亲王间有些微妙。尤其是这两年,索翰华去了西北之后,有一些事情也不再掩饰,众人都看在了眼里。
当然表面上谁都不会露出什么心思,各有计较、各有选择,也只是各自心知肚明。
现今皇帝半开玩笑的“指婚”一举,让群臣都是迷惑不解。无论是对宁馨公主,还是对索净念,皇帝这样的决策都颇让人费解。
说起宁馨公主,她本是藩王谢威海的yòu_nǚ,十多年前,谢威海在与流寇战争中身亡,皇帝便将其女接入皇宫,收为义女,册封为宁馨公主。这些年,谢家虽然有些败落,但毕竟是家大业大,势力仍旧不容小觑。而宁馨公主本又是皇上的义女,以文华亲王现今与皇帝的关系,这般联姻对皇帝是有害无益。
何况,虽然明面上没人提起,这朝中谁不是消息灵通:关于净念在江湖上的那些事,还有他的“蓝苍族少主”身份,以及天甲残片引起的纠纷……各人心中都有一本帐,那位孤傲的新世子绝非等闲之辈。
就在众人心思纷转时,索翰华掩下心头的意外以及……隐晦的不悦,起身朝皇帝躬了躬身:“皇兄可是说笑了,净念虽然年龄到了,但在心性上还是个孩子。论婚事,尚且有些早了,他性子也是木讷,就怕会委屈了宁馨公主。”
皇帝爽朗笑开:“皇弟你就别瞎操这个心了,朕瞧净念武功高强又心怀仁德,宁馨配他,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再说我皇家子弟,哪个不是十四五就娶妻生子,皇弟你在净念这么大时,净念都快出世了吧!”
“再说,也不是急着让他们马上成婚。皇弟怕净念皇侄心性不稳,可以再等个一两年,让他去军中历练,立个军功甚么的,再办喜事也不迟……”
皇帝说到这地步了,索翰华也只好笑道:“说的也是,净念这可是得了天大的恩典。”
“哈哈,再大的恩典朕也乐意。净念这个侄子,朕可是满意得不得了!”
二人你来我往,就讲好这么一桩亲事。只是众人心中都明白,虽说是皇帝开的金口,却又没见皇帝趁这兴起时下旨……这算是定了净念与宁馨公主将来的婚事,却因为皇还没有下旨,故不能说以后就完全没有变卦。
净念是被一阵酒的气味熏醒的。白天耗了不少体力,尤其是与两头兕战斗后,整个人都很疲惫,遂很早就睡下了。
他一睁眼,就模糊地看到索翰华的身影。这个父亲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半睡半醒时,他迷糊地想着。
“怎么醒了?”
净念坐起来,仰头看着站在床前的男人。
少年睡眼惺忪的,没了平时的冷淡,多了些许慵懒的意味。索翰华看着他这样难得迷糊的模样,轻笑一声坐到床边,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净念的眼睛。
被莫名其妙地盯着看了大半天,便是净念也有些不太自在……毕竟这个男人,不是他可以忽视的,遂伸手,轻轻地扯了下对方的衣袖。
索翰华低头看着那修`长略显得病白的手指,心下微微讶然,随即愉悦了:“本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来你这坐一坐。”
这不算是假话。皇帝半开玩笑地给净念指了婚,在他看来也不是大事——多是试探,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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