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完一部分,叫梁徵自己悟一会儿去,烈云则真挪了椅子在谢欢一旁坐下。
“你有话说?”烈云觉得谢欢的无聊之举不见得都是真无聊。
“听梁徵说,那个阿犰约荀掌门清明在皇宫一见。不管荀掌门来不来,至少他多半是要来寻你,你没有什么安排么?”谢欢问。
梁徵专心于练掌,未必听得见他说话。就算听着了,也不算什么。
“阿犰早就找到我了。”烈云说,“你忘了天魔印是因何落到我手上?”
谢欢因此重新把他看了一遍,“原来你不是叫江湖找他,却是想叫他们杀了他。”
烈云默认。
“他想叫你做什么?让你这样怕?”谢欢问。
“谢大人猜不到我是何人?”
“魔教有名姓的高手不过三人,天魔是容姑娘之母,你不是魔教教主就是那什么地鬼。”谢欢一副懒得猜的神色。
烈云说:“不错。”
“不错什么?这么得意,你以前是那教主么?”谢欢顺畅地问他下去,“阿犰是想让你回去再做教主,是不是?”
“一猜即中。”烈云不隐瞒。
“那不是很好?”谢欢笑着对他问,“你喜欢皇宫不成?当那个教主,不是自己就是皇帝?”
“你想做皇帝么?”烈云反问他。
谢欢登时变了脸色。
“我只想做一个人。”烈云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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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是不是?”
看梁徵一人悟了半日,似乎仍不得掌法之要领,烈云扬声问了一句。
梁徵转身过来,诚实地说:“是。那火毒之力,实不知从何而来。”
“魑杀掌不是我所创的武功,而是天魔自己私房功夫。她擅长使毒,若没有她那一手,这掌法不过平常。”烈云点头,“你知道她所用何毒?”
“晚辈不知。”
“过来。”烈云叫他。
梁徵依言走近。
“魔教的武功,不是人人学得的。你们师兄弟苦练这么多年,可及你师父一半功力么?”烈云道,转头又问谢欢:“你有碗没有?给他一个。”
谢欢起身去里面找了自己平时喝茶的茶盏来,梁徵接了。
烈云挥手叫梁徵端近,在茶盏上方伸出手,指甲划过掌心,划得深,眼见着血珠立刻滴入盏中。
虽然不解烈云之意,想着自己平时的用具沾了别人的血,以后是用不得了,谢欢不舒服地扭开头。
“前辈……”梁徵也是不解。
烈云不言,握拳压紧伤口,使血液一直缓慢滴下,到刚好覆盖了碗底,才收回手掌,命令梁徵:“喝了。”
梁徵没有马上依令而行,问道:“这就是承天教入教的仪式?”
“并不是仪式,我从来没有叫什么人入我教,他们要那样自称,我也懒得管他们。饮过我血的人,之前只有两个。”烈云说。
他不用说是哪两个。
谢欢好奇地伸手,要夺了茶盏去看。梁徵只是缩了缩手,烈云直接把谢欢的手扫开:“你不要跟着闹。我的血天生与众不同,你要沾了这点毒,能要了你的命。但梁徵内功修为尚可,要能消解毒性化为己用,对他内功反而会有助益,更能运用这毒性发挥掌力。”
“你说阿犰当初还小,他难道也饮你血学这些奇怪功夫不成?”谢欢带着抱怨问。
“他倒是想,小孩子我理他作甚。”烈云道,“他多半是……”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住了。
“你是说他喝了他姐姐的血?可听容松说,他娘都死了十年……”谢欢也一惊。就算天魔教过阿犰此掌法,但他若早已练成,何以近年才现于江湖。若是近来才成,那岂不是……天魔的儿女……
烈云面如寒霜,并不再说,只盯着梁徵。
梁徵早在连羽说容蓉与容松失踪时已想过种种,现在虽然也明了烈云与谢欢所担心,反而不觉惊跳。
既然不饮血不能习掌法,梁徵将心一横,仰头饮了。
“你今晚静坐化解这毒,不可大意。我先回宫,明日来看你。”烈云从椅上起来,又转身对谢欢说:“我会向陛下禀明,你再帮我一回。”
“你要我再去氓山?”谢欢明白。
“我在宫里等阿犰和荀士祯会不会来,敢来一个,我杀一个。”烈云冷笑,“姓容的两个要是活着,也就罢了。要是死了,你且……”
“要是遭了不幸,我替天魔姐姐好好葬了他们。”谢欢懂得很,“我有个小条件。”
“都随你。”既然说清,烈云就不停留。
梁徵端坐运功了一整日。
果如烈云所言,这毒血竟能化为己用,攻成之时睁开眼,原来又已入夜,烈云已坐在他面前。
“前辈。”梁徵长出了一口气。精疲力竭,又好似破壳重生一般,体内竟似可以涌出自己也不可相信的强大力量。他刻意忽略这力量带来的怪异感觉。练武当然要为了变强,但忽然变强,只让人觉得忐忑。怪不道说承天教是异端,这等办法,可不是魔道。亏了烈云这天生妖邪之功。
“这就成了?你果然是个好料子。可惜竟拜了荀士祯。”烈云稀奇地道。
梁徵不悦,因有事求他而一时面上不表,只口里改过,“晚辈有幸曾得师父指点,对此类关窍能通一二。”
“站起来,我教你剩下的掌法。”烈云退开一步。
谢欢倚门看着,碧纨也还在他身边,也许因为被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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