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繁华之地富丽,但门外还是有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热情地招揽生意,什么场所,一看便知。
谢欢在门口不远停住,转脸对梁徵说:“还有一事,梁少侠能否帮我一帮?”
“讲。”梁徵皱眉望着这青楼门楣,很不适应。
“借我些银两。”
“……用做何来?”
“否则我们可踏不进这门槛。”谢欢指点那道门,“梁少侠没逛过窑子么?”
“……多少银两?”
“十两就成。”谢欢伸开五个手指。
梁徵皱眉更深。他奉命出关,借人银钱原本也不介意。但谢欢开口就要十两,他素来简朴,盘缠并不多备,这又已经是回程之时,余钱居然没有这么多。
“唉。”谢欢自顾自地感叹,“我当初的皮相,进去是确实不要钱的。可如今,只怕揣着十两银子也进不去。”
“那便等你朋友出来。莫非你朋友贪淫慕色到住在青楼了不成?”梁徵觉得他有点无理。
“要她出来啊?那百两都不成了。”谢欢蹭过来挽他的手臂,“要见凌姑娘,少不了的。就借我这一回!”
“……姑娘?你堂堂巡按,竟到此结交青楼女子?”梁徵总算明白过来了,谢欢结交谁他自然都可以挂开去事不关己,但现在还要他帮忙出钱相会,实在有点荒唐。
“别管我结交谁,总之我官印在她手上。”
“……你不是在这里赖账被扣了官印吧。”梁徵忍不住往坏的方向想,但既然已经答应帮忙,就该帮到底,他头痛地想了想,“你等等,我们明日再来。”
“怎么要等明日?”谢欢还挽着他手,“莫非你没带够钱?”
他,猜中了。
“我去借钱。”梁徵索性直说。
“我以后一定加倍还你!”谢欢满脸诚恳。
这天天色已经不早,次日梁徵才动身去找五师弟,把谢欢留在客栈房间。五师弟与他因为同一件事离山,出发比他稍晚,按师父的安排,因为不知枯雪湖一带是否真有变故,若梁徵有事也好有人接应他的。
现在就该在秀城县里。
他五师弟姓连名羽,一身好功夫却好赌成癖。在山上时有师父严厉看管赌不成,如果下山来还不去赌两把,只怕要憋出病来。
所以找他容易极了,梁徵打听了赌坊的位置打算一家家搜过去,果然才搜到第二家,就成功把连羽拖了出来。
连羽没怎么反抗地由着他拖到街上,嬉皮笑脸地见礼,“师兄好。有需得着我的地方了?”
“你就不能收些你的性子。”梁徵实在有点担心连羽输了多少,剩下的钱够不够自己借的。
连羽却豪迈,“师兄放心,这两天我手气可好极了。今天就此收工,我请师兄喝酒去!”
“酒不必。我有一事相求。”梁徵说,斟酌怎么开口借钱。数目不算特别大,但这对他是破天荒的事。
连羽把他肩膀一撞:“巧啊,我也有一事相求。”
没想到他这么说,梁徵敛眉问:“你有什么事?”
“师兄,”连羽把他往僻静处拉,边走边小声讲道,“我们能不能晚几日回山上去?这边有一票大的能做。不但简单,做成了,听说酬金足足一千两,我们正好拿回去给师父贺寿。”
“你是又输了精光么?”梁徵怀疑连羽会相信这种毫无可信度的传说是另有情由。
连羽把眼睛一瞪,“不干算了!你别乌鸦嘴!那你说说,你找我又是什么事?”
梁徵默了一瞬,“师弟,能否借我几两银子?”
连羽愣住了,愣了一会儿突然大笑,几乎忘了放低声音,“哎哟四师兄找我借钱!回去说给二师兄三师兄听他们都不会信!你你你要钱去做什么?”
梁徵简直就要脸红了,强将血气从脸上压下,“你别管。”
“不管就不管。说吧,你借多少?我刚赢了,正高兴,十两够不够?”
“……足矣。”
连羽手指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锭银子,往梁徵袖里准确一抛,“不要忘了还。”
“自然。”梁徵道谢。
“这么说你欠我一个人情,”连羽别有意味,“师兄,我们把那票干了,也就是去找个人。一千两银子,对半分。”
梁徵也觉得是欠他人情,就问了一句,“找什么人?”
“当朝首辅的公子。”连羽说,这回完全没出声,用上了门派中传音之术,“之前为强盗所劫,听说受了不轻的伤还毁了容,临要死了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剑客带走了。我们这边要拿住活的,一千两,不过就算是死掉的,只要带过去,也给五百。”
梁徵心里一跳,“首辅公子?叫什么名字?”
“我就知道四师兄从来不关心这些。但你也听说过谢铭吧?”
“那个……”
“那个大大的贪官,二师兄说天下第一的。”
在强盗营寨的囚室中,倒地的书生似乎也提过谢铭的名字。但那时梁徵并没有在意,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见,但连羽一说,前后联系,顿时梁徵也就明了,“谢铭?”
“他家公子叫谢欢。跟你说,现在好多人都在找他,我们可得快点……”
“我不做。”虽然还有许多感到困惑之处,但只怕说下去让师弟察觉破绽,梁徵干脆地打断他,“师弟,你也休管此事,早些回山。”
“哦。”他话语严厉不容拒绝,连羽有点蔫。
梁徵稍加思索,又问:“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若是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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