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的踪迹。
连灯都不开,顺势滑下坐在地上,林昔纵容黑暗包裹住全身,这让他感到宁静与安全。
他不想忧虑靳洛是真的温柔体贴,还是以另一种手段来瓦解他的抵抗。
头埋入双膝之间,林昔一动不动,就像一尊沉思中的塑像。
极为安静的氛围中,突兀的“咚咚咚”敲门声犹如晴天霹雳,惊得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在原地站定,等待了一会,确信外面的人没有主动离开的迹象,林昔才慢慢挪动脚步,走近到门边,斟酌了好一会开口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很明显,他告诉外面的人,他不想开门。
他一直担心,靳洛或者韩宸其中一个人会强行破门而入,毕竟他们已经有过前科。
“东西我放在门口。”外面的人没有勉强,随之脚步声渐渐远去。
注意倾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人,林昔拧动门把,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盛满了丰盛晚餐的托盘和一套干净的衣服,在走廊淡色的光线中,似乎晕染上了一丝温郁的色彩。
食物放置在桌子上,林昔当务之急是把衣服平铺开,换下一直揪着的床单。伸开胳膊,恍然发觉还有一层厚实的布料,那是在大厅靳洛给他披上的外套,似乎还带着温热的触觉。
林昔像被烫到了一般,怔忪过后急忙脱下,动作急切得连床单一并被带了下来。
这一幕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更换衣物,但在监视器前的人看来,似乎不止单纯的意义。
双腿架在桌上的韩宸吹了一声口哨,“老师太瘦了,一定要赶紧养胖了抱起来更舒服。”
实时监控林昔的一举一动,这就是为什么韩宸放心让林昔逃走的原因。建议没有得到回应,韩宸往后一瞥,靳洛同样在更换上衣,他偏执的习惯,从外面回来一定得换上另一套。
裸露的脊背在明亮的灯光下发散着坚韧的光芒,削瘦却并不羸弱,仿佛一张拉开的弓,蓄满力量线条优美流畅到极致,这份超然的美感,严重的缺憾是上面一道自右肩延伸到下腰的伤痕,足有两指多宽,历经时光打磨不再鲜血淋漓的狰狞,反而有一种残酷美学的震撼。
“你背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韩宸收回舒适的姿态,狭长的眼眸一道狠厉一闪而过。
“以前不小心受的伤。”轻描淡写一笔带过,靳洛衬衫往后一扬,挡住了那道痕迹。
“喂!你给我说清楚!”音量徒然拔高,韩宸刚才还吊儿郎当的漂亮脸庞蒙上了煞气。
了解他的习性,不弄清楚肯定会吵闹整整一个晚上,整个房子都有可能被他掀翻。靳洛随手打开抽屉拿出领带,状似轻松解释道:“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不是被他关起来了。”
“……是他动的手?”即使知晓靳天向来冷面冷情,但韩宸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说起来我一直很感谢他这一鞭,彻底把我抽醒,手中没有权力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靳洛唇上勾起了微笑的弧度,那个人给他上的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足以让他受益终身。
全身浸满鲜血,高烧蜷缩在冰冷的地下室,刻骨铭心体会到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那一刻他下定决心,不会再让任何人左右他,要将阻挡他脚步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靳家培育继承人的手段,向来血腥残酷。
“洛,我有个问题从小到大都很想问你。”韩宸难得的认真语气让靳洛侧目,他握紧双拳挺直了脊骨,“你有没有恨过我?当年法庭上韩洁带走的是我。”
韩洁——他们的母亲,韩宸向来指名道姓,别样的亲昵,而他只会恭敬地叫“母亲”。“父亲”“母亲”——靳洛记事起就被这样要求,甚至从未叫过“爸爸”“妈妈”这样的称呼。
母亲当年的选择,也许不止因为溺爱韩宸,更因为明白他们自小定位就不同。
“恨过。”靳洛扣上袖口,漫不经心道:“可是如果对换,那就一个开心的人都没有了。”
“……”韩宸向来主张今朝有酒今朝醉,不会浪费时间想烦心事,这是唯一一件反复琢磨过的,他想过靳洛会说没有,想过靳洛会说要是我们对调位置你就明白了,但是没想到靳洛会是这样的答案。非常有限的五岁之前一家四口的记忆,他恍然记得,自己贪玩一不小心烧掉了靳天书房里的文件,不敢回家躲在庭院的草丛里,背回家的靳洛找到了他。
“跟我回去吧。”靳洛认认真真找出干净的小手帕,擦了擦他脏兮兮像花猫一样的脸,“你下次不要再闯祸了,这次就说是我不小心弄的。”一副小大人的严肃表情。
他没心没肺高高兴兴被弟弟牵了回去,后来靳洛被罚跪一个晚上不准吃饭,他偷偷摸摸用衣服兜了一大堆靳洛最爱的零食跑去找他,结果又害得靳洛被加罚了一个晚上。
后来偶然间他听见韩洁问靳洛,“明明是哥哥的错,你为什么要帮着他?”
“我有个同学家里的猫离家出走了,她一直哭,说猫在外面流浪无家可归很可怜。”
“……”韩洁完全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关系,一副头痛的表情。
韩宸当时懵懵懂懂,现在明白了。
“与其想那些没用的事,不如想想怎么让老师留下来。”靳洛径自拿出文件翻阅。
韩宸压下胸膛汹涌的浪潮,双生子之间有些事情不需要讲得过于明白,彼此都能理解。而且伤感不是他的风格,“老师先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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