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害怕,如今她给了他机会,若是扔下她,怕是……况且万一他一不小心没了,没见到她最后一面会多少不甘心……
就让他自私一次吧。
时夏和殷荭谈过后迷茫了一段时间,再她殷切的目光中开口叫了娘,一时半会儿她还不能很好的适应女儿这个身份。见殷荭落泪,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哭了,手忙脚乱地递了帕子过去。
她如今不怪殷荭了,老爹自己孤身一人给人算命看相倒是无妨,可凭白的连累岳家要她来讲也是受不住的。
可是殷荭于她而言也只是徒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罢了,姜允和沈言天算起来比她重要的多。
她婉拒了殷荭给她的酒楼地契和钱庄里的票据,盈盈一笑,“娘,我马上要走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到时候我们回来后会来见你的。”
暗二和叶霖正在牵马,见着这幕叶霖有些稀奇,“暗二,你说小夏变化大不大,在宫里还皮的很,出宫了倒是有时活泼有时文静。”
暗二没理会叶霖,姑娘大了,心事多了可不就是时夏这般的么!要他说时夏最后肯定会和主子在一起的。
从江南到塞北冷热差异极大,时夏衣服都不知换了几套,如今身着一身轻巧保暖的小袄,脚上的是鹿皮小靴,远远看去像是一只灵气满满的小鹿。
而风景也不知换了几轮,外面此时风沙漫漫,一会儿飘雪一会儿狂风大作。
拴着马车的马匹嘶鸣一声倒了下去,亏得沈言天在时夏旁边,抱着人冲了出去。
“主子,我们如今没马没水的,撑不过三天。”暗一暗自担忧,再看时夏忍着难受一声未发,也心疼了起来。
比起主子那种心怀不轨的兄长,他和暗二几人是真将时夏这小姑娘当妹妹看,这一路过来他都想扇在酒楼提意见的自己一巴掌。
“没事,我看了你们几人的面相都是凶中带吉,等会儿会有商队经过的。不要用钱财去打发他们,财不外露,就直接问。”
时夏被一声未吭的沈言天抱在怀里喂了最后的水,就不再多言。
果真,在天色快暗下来后不远处响起了铃铛声,清脆动听,从他们这里看去能见到一队骆驼商队正慢悠悠地移动着。
颇具有异味风情的塞上歌声回荡着,旋律悦耳,让时夏有些沉迷。
“时夏,醒醒。暗一,这队人有问题,我们小心些。”
沈言天捏了捏时夏的脸,冰冷的指尖将她冻醒才猛然间清醒,回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曲调,“我以前被卖给一位大户人家过,有一次进了后院,听到过一个胡姬用胡琴弹过这个调子。那次我听那家老爷说那个胡姬是漠北皇室的人,这个调子也只有漠北皇室才会。”
沈言天见她嘴唇干裂,便不大想听了,时夏却坚持说完,“她人很好,经常给我一些糕点吃,明明自己过得也不尽人意,却很善良。
”
后来那个胡姬身体满是伤痕的昏迷在柴房,她也出手救了一次,她还夸过那姑娘命格好,定会逢凶化吉的。
然而就是那次她被打了个半死扔了出去。
那这些人……
时夏心里有个不敢相信的想法,却没和沈言天他们说。
商队很快就到了他们面前停下,领头的反倒是一个年轻人,身体弱不禁风,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
“这位公子,你们是?”那书生模样的人手中拿了把扇子,fēng_liú倜傥的很。
“贵人好,我和夫人的马车扛不住漠北的风沙不幸去了,只能在此歇歇脚。”沈言天装得像模像样,敛去了一身华贵气息,俯首作揖。
“听公子口音是江南人?”
“正是,且我有个不情之请……”沈言天欲言又止,脸上抹上了一丝羞红,似是不好意思,“我家夫人她身子娇弱,吃不得这长途跋涉之苦,能否、能否……”
☆、第26章
那人看了时夏一眼,笑着说,“自然能,不过我还要请示过我家主子,请各位稍等。”
中间的骆驼上搭了个精致的骆驼小轿,男人到那儿说了什么,里面的人似乎同意了。
“我家主子同意了,我们这儿有空余备用的三匹骆驼。公子看这样如何?您单独一匹,您那随从跟着剑客一匹,马夫单独一匹。”
书生邱浩如是说到,再观察几人的反应,他看人的眼睛最为毒辣,刚刚碰到他们就觉着不对,哪有人听了他们的曲儿还能如此清醒。
沈言天为难的皱眉,“本就是麻烦您了,我们应该欣然的,可是我家内人该如何?”哪有人会把夫妻俩拆开的,他还想和时夏多相处一段时间。
“您夫人的话,我家主子有请。去她小帐内品个酒不是更好。哦,忘了介绍,我叫邱浩,是个记账的账房先生,我家主子也是个女子,公子大可放心。”
放心,他放心个屁!不行,这么危险……
在他正要说话时,时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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