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他的腿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挪不开去,更不提把他丢下一个人出去了。
怎麽可能同意放他一个人呆著?万一夜里起热了?又或者伤口崩裂了,有他在,至少还能给他递碗水,上个药。
虽然段清朗口口声声说这是他的决定,但是受伤,不管怎麽样也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
为了自己的诉苦,为了解除他的心头大患。再怎麽冷心冷面,萧凌孤毕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他犹犹豫豫地往段清朗身边走了走,洁白的贝齿把红唇咬得快要渗血,道:“让我照顾你。”明明只是知恩图报罢了,看著段清朗打量自己的玩味眼神,萧凌孤的脸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哪里敢劳烦太傅大人照顾我这麽个江湖草莽?受不起。”
早怎麽不见他如此守礼?非要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来戳他的心肺。萧凌孤心里有些委屈,认定了段清朗帮他这个大忙,是还他之前轻薄自己的人情。这种心思有些奇怪,不管是从萧凌孤对段清朗这人的认识,还是从他们的关系亲近程度判断,他都找不到段清朗为了他冒那麽大险的动机。因为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做,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受伤以及冷漠的态度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期然就联想到了几天前在书房中两人那一次放浪形骸的云雨巫山。
是因为再一次不顾自己的劝阻硬行占了自己身子,才做这样的事情补偿自己的吧?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这般做,自己……自己当时喝多了,也不算完全是他强来的。
把这种酸楚咽下肚子,萧凌孤坚定地不肯挪步,道:“这是我的卧房,你不能赶我出去。”
“哟,太傅大人知道这是你的卧房了?咱两成婚都多久了?你在你的卧房睡过几回?嗯?”要命,快装不下去了,什麽以退为进,什麽欲擒故纵,段清朗看到太傅大人皱著漂亮的双眉,凤眼水汪汪地望著自己,流露出一些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哀怨时,骨头都要发酥了。
☆、(10鲜币)23
“我……”本来他们两个的婚姻就是假的,不肯和他一同睡,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只是这个时候却被段清朗拿来做嘲讽他的武器,萧凌孤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握紧了拳头,颤抖著双唇木讷讷的,把要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
“从前我让你多陪陪我,你就一脸我在占了你便宜的心不甘情不愿,现在又上赶著要照顾我,怎麽?怕我认为太傅大人是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放心,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就算太傅大人把重伤没有反抗能力的我扔出萧府,我也不会怪你,只怪我技不如人,让人暗算了。”
“我不是──”
“不是什麽?在太傅大人的心里,我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无赖,整天就想著如何欺负你不是吗?”
“……”
段清朗撇了撇嘴角,冷淡地笑了一下:“也罢,反正我做什麽,也改不了太傅大人对我的糟糕印象。我也不是没有做过欺负你的事,这事就当我还你的。等伤好了,我就离开萧府,日後你需要我帮忙,我就帮你,不需要,我便不出现在太傅大人眼前。这般处置,太傅大人可还满意?”
太傅大人死死地咬著红唇,只要轻轻地戳一下,满含水汽的眼里就能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却还紧紧地忍著,脸颊红红的,也不知是羞是愧,段清朗欺负人欺负得上瘾了,心跟酥了一样的舒畅著,发觉自己这是恶趣味发作,怎麽欺负萧凌孤都嫌欺负得不够。
“你不用,不用走。”终於,萧凌孤在段清朗这招之下一败涂地,傻乎乎地掉进了他挖好的陷阱里去。
“什麽?”状似意外地挑了挑英气的剑眉。
“我是说,你不用离开。”松开握紧的手,萧凌孤决定如何也不能让段清朗在这个时候任性下去。他想走,亦或是心里责怪自己不近人情都可以,但是不是现在,不是他身受重伤的时候。
“你躺下来。”轻手轻脚地把他推搡到了床上,又盖上了被子,不容反抗地压住被角,太傅大人的声音听著有些颤抖,但却有著破釜沈舟的坚定和决心:“你受伤期间,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你说我从前不陪著你,也不回卧房来住,我……我改,这些日子我会天天陪在你身边。不是为了报恩也没有把你想象成占人便宜的无赖,你就当……就把我当你的朋友,可好?”
“当朋友?”段清朗嘴角泛起讥讽的笑容:“那太傅大人猜猜,我为何要冒著被朝廷通缉的危险帮太傅大人一解困境?”不等萧凌孤回答,段清朗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把你当朋友,你又何曾把我当过朋友?如果我没有为了你救出了被关在监狱里那倒霉的家夥,我说我段清朗是你萧凌孤的朋友,太傅大人会觉得我不配吧。”
这般的咄咄逼人,每一句都跟利刃似的刺著萧凌孤的心。他从前没和谁交好到这个份上,朋友也多是点头之交。所以当段清朗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根本没把他当过朋友,萧凌孤一边被愧疚淹没著,一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从来没有把段清朗当过朋友。就连刚才……就连刚才还在猜测他做了这个事,是为了偿还自己的人情。只是,以他的个性,欺负了自己之後大可甩手一走了之,又哪里需要冒著天大的风险去劫狱?
是朋友吗?段清朗真的是出自真心对他好的吗?这种感觉陌生极了,萧凌孤分辨不出,只觉得心脏抽抽的难受著,自责於自己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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